“你还不明白么,祁涟并非你我所见的那般文弱。他深藏不露,从方才匆匆交手的招式上看,他的武功绝不在你我之下。”傅观分析道:
“他的武功路数我尚且摸不清楚,而且他的轻功也不弱,这会儿工夫,他应当已经跑远了。”
楼西月急急喘气,终于缓过气来。她暗暗咬牙:“可恶,没能抓到他,简直是功亏一篑!”
祁涟是荣国来的奸细,他手中必定还握有更多的失魂草,还有他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药方,眼下他一跑,无疑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所幸今晚我们的计划已经达成——项风落网,以他为首的势力被剪除,祁涟也就失去了最有用的一柄利器,也失去了他在大宣最大的靠山。往后,他在京城也难以掀起更大的风浪了。”傅观说:
“至于祁涟本人,我们只能再从项风那里找找别的线索,想办法将其擒拿。”
楼西月虽然气愤,但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那也只能如此了——但是班家那边……”
傅观将她扶起,笑道:“你别忘了,你也是班家的女儿。你和班惜语长得一模一样,谁能分辨出真假?况且,即便是圣上知道其中真相,他也未必就会问罪于班家。”
楼西月狐疑:“真的?为什么?这话怎么说?”
傅观微笑:“我方才说了——因为你也是班家的女儿。”
“……我明白了。”楼西月听懂了傅观的意思,“既然这样,我往后也能心安理得地利用‘宣平王妃’的身份,对么?”
傅观:“……没错。”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楼西月,心想:你当真了解了我的意思了么,楼西月?
你要心安理得地利用宣平王妃的权力,那就意味着,你要做实宣平王妃的身份啊。
如此一来,你便不能随心所欲地离开宣平王府、离开京城了。
太子被捕的消息就如平静湖面上落下的巨大的石头,转瞬间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至第二日清晨,京城内几乎无人不知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被贬为了庶民,不仅如此,他甚至背负了多桩罪状,听候皇帝的发落。
值此风声鹤唳之时,昔日与太子交好的大臣无不是人人自危。
也是从这日起,已连续一个月未上早朝的皇帝重新召集文武百官,恢复了日复一日的早朝制度。
而自打太子被贬之后,傅观就变得格外忙碌。
楼西月不曾离府,但每每有事去寻傅观,对方十之八九是外出了。
她想,随着项风倒台,傅观作为擒拿奸佞的功臣,备受重用也是理所应当,于是在撞了几次空门之后,便不再到傅观的院子里去了。
这一日,楼西月得了空在府中后院练剑,正是专注之时,忽闻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回过头,一根细长的木棍便朝她攻了过来。
楼西月只微微一顿,旋即气息沉静地拆解对方的招式来。
两人一来一往过了数招,直到楼西月手中短剑一震,那根树枝立刻断成了两截。
“有几日不见,你的剑术愈发精益了。”傅观拍了拍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