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葇茗一脸担忧的拉着夏梦华的手,柔声问道。
秋几多眨了眨眼,并未说话,想起刚才一楼往门外走去的那个身影,若有所思。
“母亲,不必担忧。我刚才遇到世子便说了几句话,菜既然上了,你们就应当先吃的,不必等我,凉了可就不好了。”
夏梦华安抚的笑笑,三两句话把这件事岔过去,就招呼着用饭了。
等晚些时候回府,韩薛为秋葇茗请过脉之后,找到夏梦华。
“夏小姐,你母亲这身子本无大碍了,但上次你给的刺激有些大,整日忧思过重怕是又会不好,你多上点心。今日瞧着倒是气色不错,是出府了?”
夏梦华眉头微微皱着,心里有些无奈,这夏东明就值得这般费心劳神?是不是还得下点猛药?可这……
听到最后一句,才回过神来,勉强笑着回道。
“韩大人好眼力,今日带母亲去茶楼听戏了,想来是心情不错。”
“不错,你近日可以陪着你母亲多散散心,她现在只有你了,你多陪着哄着,她身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韩薛点了点头,多嘱咐了两句。
“好,谢过韩大人。那我送您出去吧。”
送走了韩薛,夏梦华没有直接回房,而是去了书房。
她来咸阳城已经有短时日了,初来乍到四处打探消息并未有时间练字,昨日见到姬宛那般温婉贤淑,才自觉这辈子越来越没有女子的模样了。
想来,也是该好好练练字,静静心了,不然整日想着打打杀杀,心中的戾气愈来愈强烈。
想到整日只知晓找乐子的秋几多,她头疼的紧,微微摇了摇头,手中捏着狼毫,往宣纸上落笔。
一笔一划皆具风骨,半点不像一个闺阁中的女子能写出来的,反倒像是铁骨铮铮的男儿在此挥毫。
如若有识货的人在这,必定会认出,这落在宣纸上的字,皆同京都隐名才子君越那些作品,如出一辙。
上辈子,也就是及笄这年家逢巨变,她这一手字也就再也没有露出来过,才子君越也就销声匿迹,在京都的文人圈子中,还引起一阵猜测。
窗外夜色正浓,夏梦华却正好来了兴致,这一练便是一个时辰。
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夏梦华垂眸看向自己写的字,满意的点了点头,还算能入眼,没有被上辈子那空闲的几年糟蹋了。
“人过留名雁留声,轰轰烈烈过一生。”
轻声念出这一句,夏梦华眸色阴沉,冷笑一声,“是啊,上辈子的自己真是蠢透了!这辈子,就算是死,她也得死的轰轰烈烈!”
“但大仇未报,自己又岂能轻易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