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不必劝我,就算我嫁不出去,也不需要别人给我找婆家,我只靠自己。”
芊婳知道柳氏这种古代女人很难理解自己的想法,在她们眼里,女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个好婆家,一旦嫁不了人,这辈子好像就完了似的。
但芊婳作为现代人不会这么想,婚姻不是她的必选项,有自然锦上添花,但如果没有,她也不会觉得有多大的影响。
“大伯父,大伯母,我的婚事就不劳你们二人操心了。嫁不嫁得出去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也不必再浪费唇舌,方子我是不会给你们的。”芊婳态度坚决。
她压根就不在乎能不能嫁人,任凭梁老大和朱氏怎么说破嘴皮子,她始终无动于衷。
最后芊婳硬是将两人赶了出去,“啪”的一声关上了院门。
朱氏气呼呼的回了家,没要到糖炒板栗的方子,她心里极其不甘心,可芊婳油盐不进,她也没辙了。
等他们走了,一家三口一起进了屋子。
“爹,娘,大伯和大伯母今晚没有要到方子,只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芊婳边说边拿出火折子点亮了堂屋的油灯。
他们家先前定制的所有家具,孙木匠早就全部打好送过来了,此刻,梁老二和柳氏坐在新打的八仙桌前,也是一脸愁容。
油灯散发出又昏又暗的光,梁老二沉默了片刻,终于,他眼神中渐渐透着出一股坚定,他开口向闺女保证道:“芊婳,你放心吧,只要你不同意,爹决定不会交出去的。”
“可是如果大伯和大伯母让爷爷奶奶过来找您要方子怎么办?如果他们拿孝道压你,又怎么办?”
以芊婳对那两人的了解,他们自己没有要到方子,只怕后面会把两个老人请过来。
明明灭灭的火光映照着在梁老二的脸上,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闺女。因为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
过了好半晌,他终于说道:“你大伯应该不至于为了要咱们的方子就把你爷爷奶奶请过来,再说咱们一家都被分出来了,爹的腿又没痊愈,就算你大伯不顾亲情,你爷爷应该也不会不顾咱们一家人的死活的。”
梁老二对自己大哥和爹还抱了一丝期待,觉得他们不至于那么不顾念亲情。
芊婳却没她爹这么乐观,虽然梁老头大事上都拎得清,可是只要文智出马,他连是非都能不分,更别说亲情了。要不然的话,他们一家也不可能被分出来。
但芊婳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还是让她爹先心存一些幻想吧,等真到了那一步再让他看清楚也不迟。
期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到时候他才能更加彻底的明白,他们一家人跟文智比起来,简直是一文不值。
“爹,娘,我手上现在攒了五十多两银子了。反正最近有人跟咱们抢生意,我们就先多休息几天,我打算后天带爹去仁济堂里给大夫看看腿。”
“这件事娘赞成,你爹的腿早就应该让大夫看看了。”柳氏也很想自家男人的腿赶紧好起来。
“芊婳,如今有人跟咱们抢生意,爹担心咱们摊子的生意会越来越难做。这些银子都是咱们好不容易挣回来的,都攒着过日子吧。爹的腿就不用看大夫了,说不定再过段时间它自己就好了。”
梁老二知道治疗自己腿伤的药有些贵,一家人辛辛苦苦挣来的银子,他实在不想浪费在给自己买药上。
“爹,我和娘力气小,娘每天都要去溪边挑好几担水回来,您的腿若是一直不好,娘挑水都累死了。您别心疼银子,只有好好喝药,您的腿才好得快。等您的腿痊愈了,才能更好的照顾我和娘啊。”芊婳只能用这种方式劝她爹了。
“爹知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们娘俩了。爹也想快点好起来。可这药实在贵,爹不想把家里银子花在买药上了。”
梁老二也是担心家里没了银钱不好过日子,他摔断腿的那几个月,梁老太没给他喝药,他也扛过来了。
“爹,就算倾家荡产,只要你的腿能好,我和娘也是愿意的。我只希望爹快点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