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钰也掀开被子起了身,他拿起外袍开始慢条斯理的穿戴起来,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正在火急火燎穿鞋袜的芊婳,她恨不得立马穿好离开房间。
等两人穿戴整齐走出了卧室,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其实此时也不过酉时三刻而已,主要冬季天黑得早。
而范先生早已经醒了酒,此时正坐在大堂里喝着热茶,见两人一同从卧室出来,范先生笑着问道:“酒可是助眠的好东西,怎么样?这一觉是不是睡得格外香甜?”
容钰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实在是太踏实了,他点头说道:“是,先生,确实睡得很香。”
芊婳被人占了便宜,心里虽然很不痛快,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山伯也睡得很好。”
主要容钰的身子像团火似的,抱着他睡实在是太暖和了,芊婳平时抱着汤婆子也没抱着师兄睡觉暖和,所以这一觉她睡得很舒服。
此时厨娘已经做好了晚饭,昌伯将热气腾腾的饭菜摆上了桌。
“老爷,两位公子,下午你们都喝了不少酒,想来晚上也不想吃太腻了,老奴让厨娘熬了些热粥,炒了几个清淡的小菜,你们就将就着吃吧。”
范先生点头说道,“甚好,酒后喝点粥确实更容易下肚些。”
于是几人就着清淡小菜喝了一些粥,吃完之后,天已经彻底黑了。
季风上午送文杰回去之时,芊婳想着从范先生家走路回茶楼也没多远,走路两刻钟不到就能到,她想着自己吃完烧烤可以自己走回去,就当散步消食了,便没有交代让季风来接自己。
谁知道自己会喝醉酒,还在范府睡了一觉呢。
她喝粥的时候,不时看着外面的天色,神色有那么一丝着急。
容钰把她的小动作看在了眼里,等几人喝了一盏茶,容钰主动开口说道:“师弟,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芊婳面对容钰其实还有些尴尬,她本想拒绝,可是看着外面的天色已暗,她只得点头同意,“我住在城东醉仙居对面的茶楼,走路过去两刻钟不到,那就有劳师兄相送了。”
范先生说道:“容钰,山伯,你们坐老夫的马车去吧。”
芊婳刚想说好,谁知容钰比她更快的回答道,“先生,我们走过去就行,正好就当散步消消食。”
夜晚的大雪,天地间一片洁白,雪花如诗如画,悠然自得地飘落,将夜晚装点得如诗如画,一切都仿佛沉睡在雪的世界中,静谧而美丽。
寂静的路上,两个人并排慢慢向城东方向走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有脚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吱吱吱”的声响。
雪还在无声下着,芊婳感觉手有些冷,她忍不住裹紧身上的披风,将手伸到嘴边哈气,“呼呼呼……”
“很冷吗?”黑暗中容钰侧头问道。
“嗯,手有点冷。”
“拿过来。”男子用带着一丝命令的口气开口说道。
“什么?”芊婳还有些不明所以,虽然古代没有路灯,但好在今晚的雪映得大地很亮堂,所以芊婳能看清眼前之人的眉眼。
“把手拿过来。”容钰说着还不等她反应,就直接将她的双手握住,然后用自己发热的大手掌去温暖她的小手。
芊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就这么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捂着。
原本范先生让容钰坐范府的马车送自己回去的,但是不知道眼前的男子抽什么风,非要走路,美其名曰是散步消食。
芊婳还以为他存心整自己,想让自己挨冻,谁知现在又帮自己暖手,她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是啥感觉。
“为什么你冬天身子这么凉?”
“母亲和父亲一起去京中给爷爷求药,回来路上生下了我,当时正值寒冬,天气非常冷,爹娘身上的盘缠又不多,冻到了就落下了寒症。”
“怎么不找个大夫瞧瞧,喝些药调理?”
“瞧过了,县城的大夫医术有限,无法根治,只能压制。不过师兄你放心,等我以后成为了大富商,我会去京城的,到时候我会在京城里头找个好点的大夫给自己瞧瞧。”
“你以后想去京城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