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晚格外长,此时刘家堡的寨墙上,几名拄着长枪穿着皮甲巡逻的武装佃户还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抬头看着没有亮起来的天空。
“当当当。。。。。”
突然,一阵铜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虽然不是特别清晰,但是寨墙上的几人却是能够听到的。
这一阵铜锣响声也让寨墙上的几个佃户瞬间清醒了一些。
他们互相看了看,然后一个年纪稍微大些的说道:“要不要跟当值的刘九说一下。”
另一个人点了点头,便赶忙顺着有光亮的地方向下走去。剩下的人便趴在寨墙上向外张望。
他们此时实际上并不能看清什么,只能通过寨墙上的灯笼与火把发出的光亮才能依稀看到墙外几十步。
在张望了一番后,他们便放弃了,准备等着身为刘家家仆的刘九上来看看再说。
他们刚刚把头缩回去,便有十几道身影在灯笼与火把的光亮下一闪而过。
过了一会,穿着一领两当铠的刘九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走上来说道:“铜锣声我怎么没听到,你们莫不是看我睡觉心生不满,故意诓骗我?”
刘九朝着寨墙外看了一眼,然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动静,便拎着横刀用刀背狠狠地敲打了他们几下,然后就晃晃悠悠地走下寨墙去了。
几名佃户用余光看着刘九下了寨墙后,才小声围在一起骂了他几句,才站起身,继续巡逻。
此时黑夜开始慢慢褪去,远处的地平线正升起一丝鱼肚白,其中一个佃户伸了伸懒腰说道:“总算是快要天亮了,等公鸡打鸣,就可以回去稍稍休憩了。”
另外一人也点了点头说道:“是啊!”
他话音未落,突然又听到左边一阵响动,不由得往左看去。
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不像刚才那般黑,已经可以看得远了些,那佃户便走到近前,探出头去,却猛然发现,寨墙上不知什么时候正悬着一个抓着绳索向上攀爬的人。
他刚要呼喊,一枝羽箭就精准的钉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佃户捂着脖子,不断后退,让旁边的其余几名佃户察觉到了异常。
他们连忙过去查看背对着他们的那个同伴,等走上去才发现他的脖子上扎着一枝羽箭,鲜血正从他的手指缝中不断流出,眼看是活不成了。
到了这时他们自然也知道坞堡遭到了突袭,立刻就有一人跑去拿起铜锣,刚要敲打,就被突然出现的一柄横刀砍断了半边脖子。
这是一名跟着老卒刚爬上来的士卒,他刚落地就看到了拿着铜锣的武装佃户。
想到此前那个小孩敲锣的动静,他丝毫没有犹豫,一刀就砍在了那佃户的脖子上,却不曾想角度不对,力道也不够,刀刃卡在脖子上抽不出来了。
身旁的老卒张弓搭箭,将其余几人连续射倒后,才说道:“怎么跟个小鸡子一样,杀个人都这般无力。”
说罢也不管他便与其余十几名爬上来的老卒冲下寨桥打开寨门。
寨墙上的几十名士卒则紧握弓箭,不断扫视着坞堡内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