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琢月端起杯托,一手用手指压住杯盖,浅尝一口。
钟离同样浅尝辄止,微微拧起眉头放下茶杯,一副不太满意的样子。
“……这个茶甜甜的,蛮好喝的。”殷芒芒发出对着源琢月感叹:“就比你上次给我喝的那个茶好喝多了,你还说那个茶入口回甘,我硬是没喝出来,就觉得苦啦吧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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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这个茶里面放的黄冰糖。”源琢月颇感无奈。
而殷芒芒的注意力,又被别的事情给转移了。
她连连拍了拍,源琢月的手,遥遥指着之前那对舞者共舞的圆台。此时上面已经换做一位,穿着褚色曲裾的女性。
她盘腿席地而坐,膝上放着一床古琴。
指尖挥动,在弦上起舞之间,琴音浩浩,余音渺渺。
“古琴耶!我记得你也会弹,你家里还有一张古琴。”殷芒芒十分惊喜,连忙掏出手机,咔咔就是几张照片:“听说这里来表演的人演出费都是三四百一天,你有这个技能,如果来这里兼职就多了一项额外的收入。”
“我会也只仅限于会,目前唯一弹得出来的曲子也就是那么几首。你实在太高估我了,我的水准远达不到能演出的地步。”源琢月解释道:“我去学古琴,只不过是出于业余的兴趣爱好而已。”
“可是我觉得你弹的很好啊。”殷芒芒小声嘀咕,她突然间又发现了,之前忽略的一点:“嗯,他们的音响是按在包厢里面的诶。怪不得一路过来的时候,之前跳舞的背景音乐我都不觉得有多吵。”
“我对我自己的能力还是心里有逼数的。”源琢月笑了笑,她目光遥遥望向那名正在弹古琴的女性,故作神秘的对着殷芒芒道:“别人的出场费我不清楚,但是弹古琴的这位大美人,我可知道的一清二楚哦。”
殷芒芒好奇:“多少啊?”
源琢月比了个手势:“八百起,一小时。”
“夺少?”殷芒芒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的?”
“她是我的古琴老师,跟她学了几节课指法,后来就因为个人原因结束了课程。当时比较好奇,就问了一下她的出场费。”说到这里源琢月顿了一下:“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价格了。”
“也就是说每天只需要工作一个小时,她一个月轻轻松松就有两万多块钱的工资了。”殷芒芒眼中满是艳羡:“你说我当初要是搞艺术多好,哪里像现在一样,凭本事跳进了护理这个大坑。”
“那你可能搞不起艺术。”源琢月不介意给自己的小伙伴泼泼冷水:“她这张琴六万,已经是她家里演奏级里最便宜的了。她说平时出席什么不太重要的场合,用的就是这张琴。我当初那张琴,还是从她琴室低价转过来了的练习琴,都花了我一个月的工资。”
“地球上多我一个有钱人,是会爆炸吗?”殷芒芒听了简直要眼含热泪,而后她又问道:“既然是你老师,要不要等一下找机会去打个招呼?”
源琢月摇头:“我们其实并不熟,五年没见了也只上过几节课而已。而且她还跟我们那一批的学生说过,要不是当时急需用钱,不也会开课,收一堆糟心的学员……让我们出门在外不要说是她的学生,她丢不起这个人。”
殷芒芒闻言不确定道:“所以……你是因为当初弹的太差了,所以直接被老师劝退了的吗?”
源琢月:“……”
笑容逐渐消失。
就是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我开玩笑的!”殷芒芒见自家青梅陷入沉思,急忙开口:“其实你弹的挺好的,要不然你们医院怎么一有活动,就把你拖到疗养院那群老头老太太那里去弹琴。”
源琢月:“……”
谢谢你,她又回想起被一群老头老太太支配的恐惧。
源琢月不想理她,转而去问钟离:“依你所见,这琴音如何?”
“我不善此道,对礼乐也算是略知一二。”钟离谦逊说道:“弦如雨倾,杂而不乱;乐如清泉,潺潺自下。乐者所奏几曲,都是平和悠远的曲调,却内藏锋锐。”
最后做出总结:“自有风骨在内,乐中有势,不落匠气。依我拙见,已有大家之风。”
翻译一下就是,弹的好。
给旁边这个词汇量过于贫瘠的殷芒芒听的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