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笑了笑道:“没什么不可能。”
他的笑还是很好看,但在此时此刻云娘和那大汉眼里,那笑简直比黑白无常还要可怖。
“不要···”云娘双腿不断抖着,像一只受了惊的母鸡,踉跄着走向李长生,“不要杀我。”
就在她“杀”字出口之际,李长生的剑已悬在她的咽喉。
“女人说不要时最好真的是不要……”
云娘指缝间的银针“咣当”落地,下巴颤抖着,脚下是再也不敢移动分毫。
那壮汉见李长生分神,刚欲拔刀,迎面却扑来一股淡雅的花香——是茉莉的香气。
茉莉,莫离,可这壮汉已经和这世界分离。
李长生还剑入鞘,系上那条红丝带,走过云娘身旁:“你应该庆幸你是一个女人,我不杀女人。”
云娘冷笑:“呵,愚蠢的男人,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哦,对了,还有你的那些兄弟。”
青州城。
李长生一路纵马,顶着烈日狂奔了两日半,终于赶回了青州。
他很急,汗水已打湿了他脖颈上的红丝带,由鲜红变成了暗红。
城里的人看见李长生都是一惊,他们惊的不是李长生纵马,而是李长生的脖颈上竟带着红丝带,因为只有他杀人时才会带着那条红丝带。
他纵马回到衙门营房,一脚踢开那房门,见着那空荡荡的房门,神色一怔。
“杜三、张飞飞、白凯!”他大声呼喊着。
这三人都是他的同僚、挚友、知己,往常只要他一喊,他们便会带着欢声笑语一同出来,可现在,营房周围却是一片寂静。
他心中有一个预感,那个他最不希望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李捕头,快跑!”一个老杂吏蹒跚着脚步赶到李长生面前,“通判下令拘你,说你杀了同僚,罪大恶极可当场扑杀。”
李长生一愣:“孙头,这是怎么回事?”
孙头道:“杜三他们被人杀了,一剑封喉,尸身旁还用血水写了一句词,通判说你杀人的证据,正要拘你呢!”
两人正说着,屋外马蹄急切,显是有大批人马向着衙门营房赶来。
“李捕头,快走!”孙头推着李长生向着后门走。
李长生却是僵在原地,口中呢喃道:“我刚从济宁府回来,我没有时间杀人啊,我要去找通判大人。”
孙头满了皱纹是急地聚在了一起,道:“李捕头,你对我有恩,我不会害你,你快走,仵作也说是你杀的人,通判大人已经下了命令了。”
他话音刚落,一众营兵已是大门口一字排开,手中弓弩直指李长生。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李长生顶住孙头,对这打头的百户喊道。
那百户鼻子一抽,手一扬:“放箭。”
霎时间,数十支弩箭齐齐朝着李长生射来,他没想到这群营兵竟然会不听解释直接放箭,愣神间,箭矢扑面而来。
“噗···”
箭矢带出一道鲜血,迷住了李长生的眼睛,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眼睁睁看着老孙头瘫软在自己怀里。
“李捕头,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