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沈其琛站在她面前,挡住了阳光,天气很热,他出了汗,鼻尖有细密的汗,显得他有一种热烘烘的性感,他的眼神里尽是温柔,像是自责:“未婚怀孕,受了家里人很多责骂吧?对不起!”
“你说什么对不起?又不是因为你挨的骂。”
“当然是因为我了,因为我,你一个人默默承受这些误解和责骂,对不起!如果这次没有遇见我,你会怎么办?”
“没遇见你我也要生下这个孩子。”
话音落下,沈其琛忽然动情地将知春紧紧抱住:“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勇敢。”
他的怀抱有力,让知春几乎喘不过气来,她使劲挣脱,很不习惯这样的他,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自作多情啊!沈其琛,我想要生这个孩子,和爱情无关,我喜欢你没错,但我现在也不确定这是不是爱,还是见色起意?我也没有做好和一个男人一起生活的准备,我就是想生这个孩子,你懂吗?”
这个男人被她绕晕了,一脸懵懂:“你什么意思?你要这个孩子,不要我?”
她看着沈一脸受伤的样子,有点不忍,解释道:“也不是,其实,我本来是不婚主义,但是这个孩子来了,我觉得我应该生个孩子,不是为养老,就是想感受一棵树在春天里生根,发芽,抽条,拔节,长高,我想去体验感受,但是我妈说孩子应该有个爸爸,否则我就很自私,你又出现了,你这么好,我觉得,其实我也可以打破我的界线,试一试。”
这个“试一试”沈听懂了,他也是百花丛中过,深谙女孩心思,她未婚先孕,想来是怕男方轻慢,故意拿捏强调,端起架子。沈吻了吻她的额头,坏笑道:“考验我啊?试一试?还要试哪一方面?”
两日后两人一同返回,下机后一同回到他的家。房间不大,是两室一厅,收拾得挺干净,没有女性物品,小区有些旧了,绿化倒很好,窗外郁郁葱葱,盛夏骄阳。
他解释,离婚时把房子给了前妻,现在这套房子是他婚前买的用来投资的。
知春还是理智的,问他:“离婚是你的过错?”
“不是,也可以说是吧!那时我刚创业,很忙,她说爱上了别人,执意要离。其实也谈不上谁对谁错吧!她从上大学就和我在一起,那么多年,我不想亏待她。”
分崩离析的婚姻世间常见,分手后的人多会指责对方,自己无辜,沈说前妻爱上别人,不就是指责对方出轨,把责任全推到对方身上,男人把自己的形象树立得高大光辉,深情慷慨,知春自然不会全信,但她还是说:“你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沈怕知春心里不快,先表白态度:“你放心,我们结婚,我可以买新房子。”
知春无所谓地拿眼皮翻翻:“谁要跟你结婚?”
“我知道我知道,还在考验。”
她连日奔波,累了,便倚靠在沙发上休息,很快睡着了,醒来时窗外已是黄昏,她身上盖着毛巾被,沈在厨房煮饭,米粥的清香弥漫,黄昏铺进屋里,沈转头,见她醒了,喊“吃饭咯!”声音里是欢喜。
她一时有些恍惚,原来有人与你立黄昏,有人问你粥可温,是这般场景。
饭菜上桌,是清粥素菜,唯一可算荤腥的,就是番茄炒蛋了,沈其琛说:“我只会做一些简单的。”
“我不会做饭。”
“以后可以请阿姨。”他已经在筹划婚后生活了。
吃完饭,他帮她拿浴巾,打开热水器,知春却想回自己的家,她从来没有在男人的房子留宿过,这种温馨如同梦一般不真实。
沈挽留她:“明天早上送你回去,好不好?”
晚上睡觉,沈从背后环抱着她,枕套是洗衣液薰衣草香味,这种温馨如同梦境一般不真实,她就闭上眼睛,在这梦境中做梦。
第二天早上从鸟鸣中醒来,她才知道这不是梦,那个人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虽然并不可厌,但一切这样真实庸常。知春向来莽撞又理智,是个矛盾的人,此刻她依然困惑迷茫,她对这个人的了解知之甚少,而腹中的胎儿和缘分让他们不得不推进婚恋的进程,她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会走向何处。
他送她回家,上门,看着她空荡荡的房子,和几日前堆在垃圾桶的外卖盒,皱皱眉:“你需要人照顾。你搬我那边?”
知春拒绝,他还要去上班,就推他出门:”赶紧去上班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那先给你请一个阿姨吧!”
“不要不要,我不喜欢每天家里有个人在我眼前晃。”
“那我呢!我在你眼前晃可以吗?”
知春已经把他推出了门外,笑靥如花道:“可以,但是,该消失时记得消失就好。”
门已关上,沈犹在门外喊道:“可是我有时工作很忙,对你也会照顾不周,还是先帮你请个阿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