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曾想李棠扯唇狡黠一笑,漫不经心的说着:“婆婆都晕死过去了,我当然是来救婆婆的命啊,人命当头,可别耽搁了最佳救治时间。”
见着张老二还不肯让路,她又暗戳戳的补充了一句。
“难道你不想救娘?”
“我这医术虽不高明,但是也在书上看过,用粗针扎在涌泉穴,百会穴……放点血就好了,都这紧要关头了,人命重要,咱啊,也就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李棠刚抬撸起袖子半蹲在地上,打算要脱去王氏鞋袜的时候。
王氏一个激灵吓得浑身哆嗦,蹭蹭的从地上站起来,撒腿就往堂屋跑,“你这哪儿是治病,分明是想要了我的命呐!”
“咿——婆婆这是好了?”李棠像是明知故问似的,笑吟吟地朝着堂屋递去了目光。
“小蹄子,你给我等着!”
伴随着这一声高呵,王氏一把将堂屋的门反锁起来紧扣。
院儿里的李棠还在喊着,“婆婆要是不去衙门,迟了,就得等明儿了,不如我帮你扎两针调理调理,您顺了气儿,咱即刻启程?”
堂屋静悄悄,一点响动都没有。
王氏对她那银针,可是惧怕极了!
李棠漫不经心的给银针收起来,看着张老大和老二这一对孝子追逐着他们娘一道回了屋,她心满意和的这才回到了餐桌前。
幸好她那个奇葩小姑子去了姑母家,不然事更多。
这场闹剧就此先打住,不了了之。
见着李棠和张牧之都纷纷坐下,杜汝韵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饭桌前的氛围诡异又渗人,仨人都只顾着埋头吃饭,一声不响。
时不时的李棠用余光偷瞄张牧之两眼。
她都要用针扎王氏了,张牧之一点反应都没有?还这么神清气闲的吃着饭?
难道是自己今天那会点破了王氏的歹心,让他顿悟了?
她忧虑重重,又惊恐今天张牧之的异常反应。
暴风雨来临的前夕,不都异常的平静吗?
但提心吊胆归提心吊胆,李棠心里还记挂着自己那只卤鸡,草草吃了晚饭,她就开始忙活,又是洗衣裳又是给张牧之端茶倒水。
本来想着安顿好了他先歇下。
今晚上自儿个也好大饱口福,哪曾想,杜汝韵都回了房,张牧之却依旧稳坐如泰山似的,一边喝茶一边看书,丝毫没有打算回房歇息的意思。
“相公,还不困?”李棠丢下手里扫帚谄媚一笑,殷勤的跑到了他的跟前帮他添了杯茶,试探着口风。
张牧之眸色平静的看着她,“今日那饼子里香味儿四溢,满是卤鸡味,吃的我回味无穷,贪嘴多吃了两口,腹胀。”
简单意骇的一番话,点明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