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灏从鼻腔中发出一个哼笑的气声,“亲儿子,如何能不像。”
“就是不知道宁儿好些了没,也是个傻孩子,割那么深的口子……”
正说着,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陛下……”
“何事?”
“严忠来禀,神医已然苏醒,殿下也好多了,现下正在用宵夜。”
谢元灏声音威压,“知道了。”
邝婉清听罢也松了一口气,“没事了就好……”
听到最期盼的好消息,夫妻俩心底的那抹紧张担忧都消散不少,继续说着闺房私语。
谢元灏道,“如今有小宁在,宸儿的身子渐渐好转,为夫再帮他两年就可以卸下重担,这皇帝我早就当够了,这些年忙于朝政,都没有好好陪你,都是为夫的疏忽。”
邝婉清摇摇头,顺势依偎到丈夫温暖可靠的怀里。
“灏哥,你一直都做得很好,是最好的丈夫,也是最好的父亲,不要觉得亏欠……等宸儿好了,我们就去各地游历,看最美的塞外风光。”
谢元灏吻了吻爱妻的发顶,语气懒散,“嗯,后面的日子都是你我夫妻的,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自个儿安排,别想来烦我们……”
邝婉清阖上双眼,笑道,“好。”
谢元灏无比庆幸,幸好儿子天资聪颖,早就被他培养成了半个帝王。
如若不然,他不知道还要在龙椅上坐多久。
说是九五之尊的帝王之位,可起早贪黑、批不完的折子、处理不完的政务……想起来都折寿。
不过他这儿子哪儿都好,就是有点感情用事,容易头脑不清醒,不过……他自己的儿子,自己还是清楚的。
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情爱方面,就由他自己做主吧。
只要在国家大事上头脑清醒即可。
……
另一边的谢昶宸还浑然不知,他后半辈子的生活已经被老父亲安排好了。
他再三确认陆遇宁没有大碍后,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陆遇宁看他这般虚弱,倒是让他留下来着,不过谢昶宸还是坚持他那套“男子贞洁”的言论,振振有词。
她听了两句,就摆手让他离开了。
看着年纪轻轻的,怎么在这方面迂腐得像个老古董,她也是不懂了,就他们现在这“一病一残”的,也不能发生点什么,盖着棉被纯聊天而已。
不过他坚持这样,她也就随他了,免得过两天觉得她夺了他守了二十年的贞洁,哭死苦活要她负责。
“回去就好好躺着,明天再敢随便下地我就揍你。”
谢昶宸乖乖应道,“好,我会听话的。”
陆遇宁预料得没错,他这副样子完全是强撑,刚出房门整个人就失去平衡差点跌倒,幸好严忠和单行急忙将他搀扶住,“殿……”
“嘘。”谢昶宸低声道,“小声些。”
周身那股噬骨钻心的疼痛让他几近昏厥,指骨因过度用力而紧绷发白。
“送孤回去,别扰了阿宁。”
严忠抹掉眼角的泪水,躬身小心搀扶着,“嗳,您慢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