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要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保留有用之身,才可以更好的报效朝廷,还请大人赶紧撤离啊!”伍典史也赶忙劝阻道。
随后,也不管范县令答不答应,让人架着范县令就走!
常县丞等人之所以要带着范县令一起走,绝非是突然专了性,要与县令化干戈为玉帛。
实则是他们皆属于沅陵县吏员,县令不走,他们走了,容易受人诟病。若是拉上县令一起,朝廷降罪下来,也有个高的顶着。
且范县令本身也早有安排,他也不会真的与沅陵县共存亡!他这样说,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县令越是表现的视死如归,众人作为下属,越是要“尽力”救下县令…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因此都心照不宣!
随后,便见范县令被众人架着,一边不断的怒骂,一边向码头方向撤离。
此时,县城内的百姓也是一片惶恐,能跑的也跟着向码头跑去,不能跑的,则紧闭门户,躲在家中不敢露头…
到了码头,早有船只在此处迎接,常县丞等人赶忙带着家丁、捕快们登上大船,大船缓缓离开码头,随即鼓起风帆,向着下游快速驶去!
一路上,范县令依然是不断的怒骂着,叫嚷着要与沅陵共存亡,多次都“差点”投江而去…
看着距离码头越来越远,常县丞见范县令还在卖力地表演,吩咐捕快们照顾好县令大人后便拱了拱手,借口去检查船上的物资,赶紧进了船舱里。
很快,伍典史也带着邢捕头二人来。
“消停了?”常白山开口问道。
“嗯,终于是消停了。这范麻子倒挺能演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心存死志,准备与沅陵共存亡呢…”邢捕头忍不住吐槽道。
“哼,他不如此,将来如何脱罪…只要朝廷不降罪于他,他换个地方还是继续当他的县令…倒是我等这些本土世家,此次损失惨重!”伍典史冷哼一声道。
他们这些本土豪强,在沅陵拥有大量的土地、店铺等资产。如今被北凉占领,损失确实是最大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伍大人不必如此悲观!想必会有我等回来的一天!”
“常大人,接下来咱们该何去何从?”伍典史开口问道。
“伍大人,你我相交多年,常某也不瞒你。在下自然是要去投靠州牧大人的,不知伍大人有何打算?”
“实不相瞒,伍某年纪大了,本以为可以在沅陵颐养天年,却不成想出了这档子事。犬子如今在建康也有些产业,老朽有意辞官去建康养老,不知常大人能否提老朽在州牧大人那美言几句?”
“自无不可!”常白山点了点头道。
“如此,老朽就多谢常大人了!哎…只是可惜我伍家世代居于沅陵,如今家都没了…”
想想那数千亩良田和几十间铺子,他就觉得肉疼…那可是他伍家几代人的积累啊!
“对了,常大人,咱们都撤了,谢督监知道吗?”邢捕头想到了谢小凡,忍不住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