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走到龙尊雕像前,喃喃道:“如果我记得不错,七百年前,我等五人便是在此地立下承诺,无论间关迢迢,都要相聚于此,共饮一杯。”
“可惜鳞渊空悬,世事蓬转,五人中有的蜕生转世,有的求死不能,有的沦为罪囚,而有的。。。再也无法赴约了。”
“彼此情谊早已荡然无存。”
景元眉眼低垂,思绪也随着镜流的话语飘回七百年前。。。
当时的他还不是将军。
却有好友相伴,过着快活自在的日子。
奈何时间如同白驹过隙。
如今再看,竟已物是人非。。。
景渊将他的神态变化尽收眼底,默默盘算着该从何处下手。
“我即将负枷受审,此去一别,或许便是永别,”镜流淡淡道,“所以在离开前,我发出邀请,邀请诸位在这初聚之地道别。”
几人间的气氛变得愈发沉重。。。
镜流转身:“人有五名,代价有三。”
又面向丹恒:“祸首饮月,一意孤行,擅行化龙妙法起死回生,变幻形骸,酿成大祸,有辱战士哀荣。”
“。。。。。。”
丹恒沉默,既茫然,又有些无辜。。。
他此行只为与前世之身划清界限,现在看来,镜流依旧视他为“丹枫”。
镜流又面向刃:“从凶应星,狂悖骄慢,染指丰饶神使血肉,助饮月妄为,终至堕为不死孽物。”
“。。。”
刃亦是沉默。
只不过与丹恒相比,他更加从容,更加肆无忌惮。。。
若给他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依旧会成为镜流口中的“从凶”,依旧会助饮月复活故友。
“而罪人镜流。。。身犯魔阴,弑杀同袍,背弃盟谊。”
“现在,该是我们为此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镜流有些释怀道。
仿佛五人间的一切因果都将迎来终点。
她再次看向丹恒:“丹恒,你永远都无法逃离饮月,他是你的起点,他所犯的罪业,将长伴你的前路,如影随形,直至入灭。”
丹恒眉头微皱,刚想说些什么,镜流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转头向刃道:“‘刃’?是个好名字,但在没有尽头的余生中,你只能在杀与被杀间徘徊,求索自己的埋骨之地,若非如此,则无法消解‘应星’的悔恨。”
刃亦是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