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快把剪刀拿出来,我要铰兔毛!”
林母也不迟疑,立马从针线笸箩里把剪刀拿了出来。“你手小拿不到,娘替你铰,你说要怎么铰?”林母跟着林贺来到后院。
林贺两步上前把兔子提了起来,“娘你从这儿,铰这么长,先少铰点,我先试试。”
林贺拿到铰下来的兔毛就小心翼翼地放到小盒子里,也不着急做笔,先把喂鸡的草拿了点来喂这只兔子。
林贺前一天夜里拿线把那一撮兔毛捆在了一起,第二天一早就上山去了。
林贺把兔毛捆完就尝试着沾墨汁写了几个字,发现兔毛油光光的,根本不吸墨水。
林贺凭借着上辈子文科生仅有的化学知识,想了一晚上,觉得应该找点碱性的水,洗洗兔毛,说不定就不那么油亮了。
只是碱性物质不好找,林贺想到山里有坑,坑里有水,水里面应该就有石灰质,用这个洗洗说不定能行。
林贺洗完就一路飞奔回家,到家后连口气都没喘,就赶紧沾了点墨汁,发现果然能吸墨了,林贺大喜过望。
有了兔毛,剩下的工序就简单了,没有笔杆,林贺就把自已那根鸡毛笔上的毛拔了,安在兔毛上。
兔毛有些不顺,林贺也没有足够细的梳子,只好一根根拿出来重新排序,然后让母亲用剪刀一点点小心的修剪。
最后用线扎紧,用家里仅剩的胶水把毛笔头和笔杆粘在一起。这种胶水是松香调配油料熬制的,十分牢固。
最后林贺沾着墨水写了几个字,发现好点的笔写出来就是不一样。
虽然自已制作的笔,粗制滥造,并没有按照传统制作的流程进行加被,里面也没有笔心,但是写出来比鸡毛笔好多了。
林贺这一个月来不停的折腾,先是在地上画一些奇怪的格子练字,然后又开始逮野兔自已做笔。
在家里的三个大人看来,林贺这就是没事儿找事儿,什么毛做的笔不是一样写呢?
不过是看林贺年纪小,也没有折腾什么出格的事儿,所以才不管罢了。
若是把林伯英叫回来,他一看就能看出来,自家儿子做的笔虽然外表粗糙,笔杆上还有涂的多出来的胶水,但是写起来可比鸡毛笔好些多了。
这就是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林贺拿着新做的毛笔喜滋滋的开始练控笔,林贺练控笔的方式就是画栅栏和画圆圈,而且林贺不图快,一个圆圈也要慢慢地仔细的画,就这样林伯英走之前留给林贺的两刀毛边纸也快用完了。
不过还好,林贺用完纸刚休息了一天,就有人吹吹打打的来家里报喜信了,正是林伯英顺利通过府试,成为秀才了。
林伯英还没回来,家里就热闹了一整天,来来往往都是道贺的人,家里都坐不下,林贺还被打发去邻家借了几个凳子来。
这种热闹是前所未有的,只因林伯英是开朝以来本县第一位秀才,也是本县唯三的秀才公。
本地地方偏,经济又差,不如南方读书中举的人多。加上过去几十年一片战乱,前朝皇帝忙着应付起义的军队,多少年不开科取士,现存的那两位秀才也是年逾古稀了。
因此林伯英成了秀才的事在本县也是大新闻了。
家里也有一些不认识的人来送礼,老林头做主通通没收,只收了亲友的薄礼,还有县太爷赏的十两银子。
林家的三个大人大喜过望,林奶奶更是边笑边捂着嘴角喊疼。因为越到放榜日,林奶奶越是上火,左右两边的嘴角都裂开了。
等到林贺他们知道消息第三天,林伯英才匆匆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