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葆光摇头,“不用了,这么珍贵,还是你用吧。”
文葆光想起自已的十二岁生辰,爹娘在任上没时间回来,于是送了五十两的银票给自已。
还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文二郎面不改色,央求道“别啊,大哥,你拒绝了我还怎么好意思求你事儿啊?”
文葆光微微一哂,“你求我什么事?”
文葆光想不清楚什么是自已有而二弟没有的。
“恩,我听娘说,大哥回来的时候是不是带了一本《书目答问》,这本书爹爹四处托人也买不到,大哥能借我看看吗?我看完立刻还给大哥!”文二郎信誓旦旦。
要不是文葆光熟悉他的作风,可能一心软也就借给他了。
但现在,“不行,二弟,不是我不借给你,这本书是林夫子给我和季节的,我一人做不了主。”文葆光淡淡道,他了解这个弟弟,借走的东西永远想不到归还,慢慢就变成他一个人的了。
若是你问他要,那立马就翻脸不认人,成你不懂事,不讲亲情,不友爱兄弟了。
文二郎面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没想到大哥拒绝地这么彻底。
自已这回可是拿了上好的端砚来换,为什么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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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转瞬即逝,林贺和老林头又出发往府城去了,这回方浩也和他们一路,是方家的管家来送他的。
本来应该方大老爷来送的,不过这些年方家的家业在二位老爷手中发展迅速,方大老爷忙个不停。
而且,还得预备着方夫子有什么突发情况。
于是只能由管家来送了。
有人作伴,这回的路程也不那么无聊了。
“浩哥,县试的那首《梦游仙境》你是怎么做的?”
方浩回想了一下,吟道
“幽梦乘风去,飘然入太虚。
银河横素练,北斗挂苍梧。
月殿嫦娥笑,云台玉女趋。
金樽倾桂醑,宝鼎煮琼酥。
醉卧瑶池侧,醒观碧落隅。
尘缘皆已尽,愿伴赤松居。”
林贺大为惊叹,竖着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方浩少见的笑了笑,“师父经常念叨着羽化登仙,我这也算是运气好,碰到了熟悉的题目。”
林贺更加好奇了,定之先生到底是什么样的神人啊?
林贺问“你平常怎么作诗呢?有没有什么能让你灵感乍现的好法子。”
林贺练了这几年,也少有哪一句是让自已十分满意的,他写的诗总是太过匠气。
“没什么好法子,写好诗得机遇。”方浩淡淡道。
林贺点头确实,有的人一生只写了一首诗,却流传千古。
多少行家里手,绞尽脑汁想写出一首好诗,也收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