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要怎么做?”伊休尔丹听了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反而略带思索的反问。
他知道很多魔兽繁衍后代的方法,和人类单一的男女□□,女性怀孕方式截然不同。
魔兽存在公公或是母母生殖,或是都是单一性别,但是在要□□的时候其中一方会突然长出可以怀孕的器官。
又或是本身种族不具备繁衍的能力,通过将自身细胞注入异种族身上,从异种族身体里孵化分裂新的个体。
像杜鹃将自己的蛋产在别的鸟巢里一样,这种魔兽也将自己的卵产在他人的身体里,是种很狡猾的做法。
他手指抚上自己绘着蜿蜒花纹的腹部,“是在这里?”
“还是。。。。。。需要这里?”他的手指向下滑去。
梅姈抬手制止他越来越往下三路的手。
“我会将卵注入到你的身体里,大概会结合你我的特性生出来个什么东西吧。”
她在那些孕体的肚子里已经见过章鱼触手、猫爪子、狼尾巴、人类的胳膊。。。。。。形形色色的身体部位了。
虽然说是“孩子”,但是本质上还是她的魔卵,里面的本质就是怪物,会诞生什么形态她也说不准。
和开盲盒似的,只是父体会给予他们不同的属性和更大的变化可能。
也许伊休尔丹能生出个通体漆黑的章鱼也说不定。
“你和我的——‘孩子’?”
伊休尔丹嘴角翘起,他一直将那些从出生就会哭闹的小东西视为罪恶的根源,从一降生就会肆意的掠夺身边一切,化作他们成长的养料。
他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那所白房子,纯白的塔尖上摆动着生锈的铁鸟。
狭小的房间里挤满了半大的孩子,冰冷的身体瑟缩的紧挨着,如同圈养在羊圈的羔羊。
他们的哭闹声能从白天持续到黑夜,只有那扇狭小的窗子打开时才会稍稍安静,他们彼此争抢着那稀少的冻成块的粥,或是偶尔才有的粘着泥土的糕点。
那些食物从来不够孩子们的份数。
房子里的孩子不断的离开又不断的被填满,他们像田间的豆子密密麻麻挤满了整个白瓷碗,坏的弱的残次的豆子被挑走,只留下强壮的善于争夺养分的豆子。
那些豆子不满足于越来越拥挤的空间,他们逐渐有力的拳头开始驱逐其他的豆子了。
如同往常一样,弱小的豆子被打倒,只是这一次似乎出了意外,那颗“豆子”再也没能爬起来。
门缝再一次打开,他瘦骨嶙峋的身体在地上拖出一道细细的长线,伊休尔丹挤在人群后沉默的看着他灰蒙的,仍旧不肯闭上的黑眼睛。
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只是这一次的时间似乎变得格外的漫长,他看向自己的手,或许是他知道了男孩的名字,也或许是男孩在死的前一天给他也取了名字。
“伊休尔丹,你就叫伊休尔丹吧,那是我故乡一位风神眷属的名字,他非常强大。如果人死的时候连名字也没有那太可怜了,岂不是和野兽一样了。”
伊休尔丹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只不过男孩也不需要人回应,他只是想说出来罢了。他时常冒出些和这里格格不入的话,伊休尔丹虽然不理解,但是好像对他口中的世界并不讨厌。他们这样一个说一个听的日子就这样持续了很长时间。
“真希望我也能变成风啊,这样我就可以从门缝里溜走了。”
男孩说这话时正看向大门,凹陷的脸颊显出几分灰败,眼睛却亮的吓人像燃烧着一团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