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琦似乎会意,眼神直直的盯着她的眸子说道:“夫妻间该发生的和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卫莱靠在浴室的玻璃隔断边咬着手指,掩饰着脸上的情绪。“什么叫该发生的和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他闻声却上前逼近,近到说话的气息可以吹到她的睫毛,“我有义务帮你回忆一下。”
卫莱却忙伸出手轻推他道:“抱歉,我不适应,让我自己来好不好?”
柯琦望着她抬起的水眸,和淡粉色的唇瓣,强忍住心中跃跃欲试的情愫,只得应了声:“好,我给你适应的时间。”
话落他有些意兴阑珊转身离开,临关上门之际,他还不舍的抬眼望了望她。待门关上,她心虚的用手抚到胸前狂跳的心脏,担忧出口:“哎呦妈妈耶,这万一一个把持不住露了馅儿,后果不堪设想。”
她躺在大大的浴缸中不停的拍打着脸,这演员演戏还有散场的时候,自己却得时刻保持警惕,以防露出马脚。
卫莱静静沉思着出神,自己这算不算逃避,可人生在世,又哪儿会风平浪静无波无澜呢?只恨枝无叶,莫怨太阳偏。
估计柯氏集团的事肯定闹的满城风雨,即使柯琦再用财力压制,也堵不住悠悠之口。可卫莱本就不是为了别人口中的自己而活,因为这个世界上最浅薄的关系就是,你一次没有遂他人的意,他就会忘记你所有的好。
这就是人性的使然,不记千般好,只记一时错,黄连救人无功,人参杀人无过!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
卫莱没想过渡别人,她只想自渡。有的人就像是充电器,简单的几句话语就能让你满血复活,可有的人就像是榨汁机,一个动作就能让你死去。
相比之下,她更想做充电器,自己能很好的消化不良情绪,同时,虽不能给他人带来有效的情绪价值,但不至于伤人伤己。
想到这里,本来杂乱无章的大脑,在此时突然清明了,开阔了。对,就是这样,人为什么要为了不可改变的事实去反复的鞭笞自己,将自己弄的遍体鳞伤不成,也让他人同尝苦果。
其他人她管不着,可是自己在乎的人她不能不顾及,现在,自己和他的爱人才是最亲近的关系,为何不去幸福下去。
越想,自己被紧握着的心就越松弛,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她不能困死自己,人生海海,山山而川,不过尔尔。
什么是活着,卫莱自己心中有自己的答案,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和喜欢的人一起舒服着等死的过程,就是活着。当然,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答案,但她自认为,这个答案是她最认可的。
这个想法一出,便在她心中振聋发聩,引起争端的理由,往往都是冠冕堂皇,最终的一切,都会由一个善良的人去承受一切,而后归于平静。
可是捉襟见肘的善良,赢不来满堂喝彩,这个道理,卫莱深知,她才不要做那个大傻子,她没有那么伟大。
她虽有容人的胸襟,但也不是对任何人都能容忍,不是谁都有伤害她的资格,她不是娇娇女,但也不是傻憨憨。
卫莱之所以能看开一切,主要还是源自梦中父母对她的嘱托,因为她怕自己和他冰释前嫌,会让父母说她色迷心窍,忘恩负义。别管梦里的情景是真是假,都起到了安她心的效果。
杂乱纷扰自己的思绪一旦找到头,她的大脑本能的牵着那根线,一路通畅的归入正轨。秋愁不绝浑如雨,即使世界偶尔薄凉,内心也要繁花似锦。悦己,才是荒芜人生的解药,一切就到此为止。
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几乎是下意识的喊出了口:“阿肆,帮我搓背。”
靠在门口的柯琦也是闻声惊讶至极,他有没有听错,不是幻觉吧!见他没作出任何反应,她再次喊了句:“阿肆,阿肆,你能听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