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我们是客,哪有客人在主人家中动手的道理啊。”
“先生,我们诚心来此,敬意十足,礼数周全,岂料,刚进入此地,这赵氏族长便对我等施以雷霆一击,这又何尝把我们当做客人,先生放心,就这群宵小之辈,我们兄弟二人抬手之间便能解决,到时,自能带着先生安然离开。”
听到此言,儒生微微摇头。
“我们当自己是客,那就要拿出应有的礼数,至于主家的待客之道如何,那便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了,但我等既为君子,也应有君子之仪,岂能与此同流啊。”
“先生教训的是。”
说罢,那两名护卫随即长剑入鞘,傲然站立,毫不设防,可谓是束手就擒,府中护卫随即跟上,长剑钳制二人,若是高楼之上发话,便能立刻将他们二人斩杀于此。
“哈哈,好一个以退为进,临危不乱,不仅如此,这指桑骂槐的本事也是丝毫不弱啊。”
赵族长开口。
“不敢当,相较于赵族长的雷厉风行,突然袭击,我们也只能如此了,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就事论事?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一亡国之臣,丧家之犬,也好意思称其身为君子,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如此流窜于天下的贼寇,老夫身为大秦肱骨之臣,施以极刑,岂不是合情合理,正是以此心,报效大秦,报效陛下啊!”
“先生,我就说了,这赵氏,必然和那狗皇帝是一条心,先生就不该以身犯险啊。”
“赵族长不仅仅雷厉风行,这张利嘴也同样句句诛心啊,没错,我就是亡国之臣,丧家之犬,但某是不是君子,赵族长此番定论,为时尚早了吧。
相反,赵族长此举,就更显得言行不一啊,既为主家,岂有这等待客之道,再言,身为臣子,又岂有这等不臣之心?赵族长敢自称君子吗?”
中年儒士一手倚着围栏,看着远方日落西山,缓缓开口,如此姿态,似乎对自己身处的境地丝毫不在乎。
“你们是客吗?逃窜的贼寇罢了,将你们捉拿,岂不是正显我赵氏忠君报国之决心,你口中的不臣之心,从何谈起啊?”
“贼寇,哈哈哈,贼寇,赵族长,谁是贼寇,谁是忠臣,那是大秦皇帝一言而决的,你觉得你是忠君爱国之臣,但他人可不这么认为,是贼是臣,转瞬之间罢了,而我认为赵族长和我,也没什么区别。”
“老夫身为大秦世族之族长,岂会和你这等丧家之犬一般”
“呵,天下之争,在于势,顺势者生,逆势者亡,秦一统天下为大势,赵族长更是想借势乘风而起,从此位列诸侯,世享尊贵,却不料,最后却是血本无归,付出巨大的代价,最终,只得竹篮打水一场空,赵族长,想必你的心中不会平静吧。
而现在,在大秦皇帝授意之下,朝中大臣施压之中,赵族长今日此举,毫无疑问是置你赵氏宗族于大秦皇族的对立面,嬴政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会不了解吧。
今日,赵族长将站在嬴政的对立面,站在大秦皇帝的对立面,这就是逆势,如今之天下,忤逆刚刚登基,加尊九五至尊的嬴政,赵族长,我十分佩服你的勇气。”
“而这,也正说明了,你我是同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