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哥再也不带她玩了。
哪怕她像个臭屁虫一样跟着。
她哥也把她打成落水狗一样逃走。
商系舟一直在关叔家养病,可奇怪的是,关叔却再也没有跟戎姨厮混了。
他拿着自己的钱给戎姨养孩子。
他是悬壶济世的大夫,给戎姨开过很多安胎药,戎姨孩子没保住,又被丈夫丢弃不管,他便巴巴的凑上来。
过一段露水情缘的日子。
又接过她受伤的孩子,放在家里养着。
不禁让人感慨,他救人的原则和方式真是百无禁忌。
严父也跟戎姨断了联系。
从那天后,他一步也没有踏入隔壁的门,就此恨上了那一家。
有了这样的好事,最高兴的就是碎碗她妈,她妈不批评严鹏就算了,反而以此事为荣。
严鹏在家尾巴算翘上天了。
他爸也成了夹着尾巴落荒而逃的野狗,在家里的存在感更弱了。
春去秋来也不过一句话的事。
戎姨又怀了身孕,不知道是谁的种,她的名声在安福胡同,算是彻底烂了。
出了这样一档子事,商系舟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关叔碍于流言,也不愿意在给她养孩子了。
他领着沉默少语的商系舟过去。
戎春不大情愿,搁以前,商系舟可以帮家里干点活儿,如今受了重伤,只能算个累赘。
关叔狠心扭头走了。
商系舟手足无措的站着,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这个孩子眼里头一次出现茫然的神情。
他妈不管待他怎样不好,让他跟着,他就总有办法生活,可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在世上,他像是无根浮萍了。
戎姨不耐的进去,不甚在意的说:“进来吧。”
正当商系舟心脏回温的时候,他妈的下一句话又让他如坠冰窟。
“等明天我带你去找你爸去。”
他脚步顿在住。
他想问,她这怀着身孕的样子,他爸怎么可能还愿意收下他?
关叔都不愿意要他了。
阿碗都不肯来看他了。
世上,还有谁在意他的死活?
一只残破的船如何靠岸?只能等它沉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