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隔壁再也没有苦药味了。
当然,碎碗她爸也不着家的往隔壁跑。
按她妈的话,隔壁就住着两只狐媚子,先是商系舟用可怜兮兮的样子骗着他们兄妹两过去。
现在又有他妈骗着老严过去。
戎姨流产了,身体正弱,商系舟要在床前伺候着,院子里的活儿就落在了老严身上。
他哼哧哼哧的挑水劈柴,然后又煮饭浇菜。
从菜市场买两个西瓜,他都要挑大的给隔壁,然后抱着小的回家。
邻居街坊都说老严是中邪了。
谁都不能理解,怎么一夜之间,老严就换了一个人似的。
在家里,碎碗她妈嘴就没停的骂戎姨,骂完就哭。
老严回来,她就跟老严闹。
可是闹也没用。
老严威胁她说,再闹就休了她,她还怀着身孕,没办法,闹归闹,也都是小打小闹。
严鹏也在家骂。
他没顾忌,照最狠的骂,捡最脏的词往隔壁扔,他骂韩戎春,骂商系舟,甚至对他爸老严都是破口大骂。
碎碗也骂。
她只骂戎姨一个人。
而且骂的不重,都是捡她妈那些话里见得了人的部分骂。
家里也没了鸡飞狗跳,也没了小猫惨叫。
日子却越过得不像日子了。
她妈说,老严不是突然变得,他是早存了心思,他鬼得很,眼睛一直偷瞄着隔壁,人家流产了,他就不要脸的往空子里钻。
碎碗觉得她说的难听。
她妈说话难听,也总要跟他吵。
可每次碎碗做完饭,她妈又叫她去喊她爸回来吃饭。
老严不回来,她就不许碎碗吃饭。
她爸做了这样的事,碎碗也不讨厌,也不懂,可让她去喊她爸回来吃饭,她就觉得难堪。
脸羞得火红。
好像是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碎碗每次都站在门外,对着里面喊一声,“爸,回家吃饭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开。
她不想看见商系舟。
也不是因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