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碗没有嫁出去,怎么也不能让一个住他家的外女先嫁了出去。
问了许久的话,苏婉仪是家规背不出来,规矩也学的一塌糊涂。
荷菱跪在秋千旁听训。
被训的人却是苏婉仪。
“以后你不准再来找荷菱了,你就好好在你的院子里待着,我再给你请别的教习丫鬟婆子来。”
随着这句话落下,荷菱的命运也如同宣判了死刑一般。
她面色惨白。
被安排嫁给根本不认识的人,她这些年一直知道,这是自己的结局。
意料之中的事情。
可嫁人之后,她再也见不到阿碗了。
荷菱不禁落泪,但她直挺的站起来,泪急促纷乱,猛烈的滴落。
“苏老爷,阿碗她是留洋回国的新式女子,她和她的未婚夫都是长在自由环绕的国土上。你不应该再拿这套旧的礼法去困她。”
困她。
这两个字像荆棘似的,让人心里不舒服。
可这就是事实。
旧宅困她,礼法困她,苏婉仪的父亲也困她,她以为阿碗会救她出去。
可阿碗这不可告人的爱也困住了她。
但是,她要救阿碗出去。
荷菱眼睛直直的看着苏征聿,半阖着阴郁的眼,毫不退缩。
“你叫了我十年的阿碗,那么就让我替阿碗坐深闺,守礼法,嫁你择的夫婿。”
荷菱凄凉悲切的说,低的没有骨气,哀求苏征聿。
“老爷,你放她自由吧。”
荷菱的声音哀婉的似杜鹃啼血。
苏征聿声硬如铁:“跪下!”
荷菱听话的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原地,身后的火烧云烫得她耳垂发红。
苏征聿上前,一脚踢在荷菱的肩膀上:
“你好大的胆子!”
一个外人,竟敢这样说他,就算是他亲生的儿子都畏惧不敢说。
荷菱不哭,也不笑。
她慢腾腾,规矩一点没有忘,手撑着地起身,继续跪着。
只要能跪的他消气,给阿碗自由。
莫说是一脚,拳脚相加她都不带吭一声的。
苏征聿绝情的没有答应。
“微雨。”一直没有存在感的微雨上前,他吩咐,“把荷菱关俩月,禁足,你仔细看着,出了问题,我唯你是问。”
然后带走了苏婉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