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碗又回到墙根下,那边的打嗝声早就止住了。
她有些失望的回去了。
。
第二天一大早,严鹏就跑去隔壁,准备找新来的男孩一起玩。
碎碗像跟屁虫一样跟着他。
女人出来开的门,她笑着说:
“你们过来找三儿玩吗?”
严鹏装作乖巧的点头,他好奇的问:“他是排行第三吗?”
碎碗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被院中的男孩牵引去。
她悄无声息的走过去。
院子里有一口深井,旁边除了汲水的桶绳,还有一个高身粗腰的褐色水缸。
男孩正挽着衣袖,半桶半桶的提水。
藕白的胳膊上布满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他正咬牙费劲儿地提水。
碎碗走上去,也揪住了绳子,帮着他拉。
她在家里也干活。
“我帮你。”稚嫩的声音响起,出其不意的一声。
但是男孩显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被吓了一跳。
手中的绳子也松开了。
呲溜溜。
蛇一样游走。
男孩猛地将她推开,碎碗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她呆呆的看着地上快速流动的绳索。
咚的一声,水桶砸在井水里,水花四溅,荡起细微的涟漪。
碎碗抓住了绳儿尾巴。
女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快步走来,当着碎碗和严鹏的面儿,伸手就掐男孩的胳膊。
正掐在乌黑的淤青上。
严鹏呆愣在原地,没敢上来,碎碗也呆呆的坐在地上,不敢起来。
但是男孩没有哭。
他等女人松手后,若无其事的将袖子拉下来。
商系舟没想到会有人来。
他胳膊疼,衣裳袖子内毛毛糙糙的,磨得他伤口疼,所以他才挽起袖子的。
碎碗一只手撑着地上,被硌出血印,一只手被绳索勒出血丝。
她忽然疼了起来。
扯着嗓子开始哭。
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这个温柔的女子跟她想象的不一样而难过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