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的光笼着她的影子,他湿答答的站在对面,却没有影子垂落,地面空白,像是徒劳的等待。
“好人,我要是知道我的名字就好了。”他说,莫名其妙。
叶岁晚没懂,“什么?”
他摇摇头,不说话了。
他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就只是此时此刻一个单纯的想法,要是知道自己的名字就好了,就交到好人手上,让她好好保管着。
叶岁晚的目光落在他的脚上,脚很脏。
叶岁晚淡淡的声音在夜里沉积:“是不是想挨打了,小邋遢鬼。”
落水鬼脚趾轻蜷,默念,不是邋遢鬼。
叶岁晚将水盆端到他面前,问:“怎么搞的?”
他觉得那个故事太悲伤了,怕她掉眼泪,不想告诉她。
“好人,我再也不交朋友了。”
说完,开始自己洗脚,水慢慢混浊,遮住真相。
他觉得交朋友一点也不好。
忍受分别,莫名其妙的分别,真的很难受。
“好人,我和你不分别。”
叶岁晚惦记他的宝藏,答应,“好。”
第二天,落水鬼照常去学校,昨夜的事情好像都抛之脑后了。
刚进门就碰见了小野。
他正把一只甲壳虫放进女学生的布包里。
那个女孩,落水鬼认识,她特别怕虫子,每次都一副被吓晕厥的样子。
她以为是别人吓唬她的。
可观察很久,也没看见有谁接近她的布书包。
然后她就以为是虫子自己爬进去的。
每天都忍着害怕将虫子倒出去。
她不知道,这是小野试了很多人,挑出反应最大的她。
然后落水鬼又看见,小野一脸嬉笑的将一个人收到的情书取出来,放到讲台上。
不出意外,会被人当场读出来。
这封情书,是另一个女孩哥哥让她带来的。
没人知道男孩是谁,大家都会嘲笑这个收到情书的女孩。
小野的恶劣行径远远不止这些。
他这十几年,在女校做的事情可谓是罄竹难书。
落水鬼面无表情的将虫子抓出来扔掉。
再偷偷拿走情书。
他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小野,为他做的错事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