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苏婉仪只是在说假话诓他。
苏婉仪嗓音坚定,又说:“是文良哥带我出国识字的,是他在异国他乡照顾生病的我的,文良哥对我有恩有情,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移情别人的。”
苏征聿没听到“殉情”这样的字眼,显然有些不高兴。
但是,苏婉仪说到这份上,也挑不出错来。
他轻嗯了一声。
“你那表妹在咱家是娇生惯养,我倒是满意的很……”说到此,他打量着苏婉仪的卷发,“倒是你,在国外学了很多年,礼法全然不知。”
苏婉仪不敢接话。
她总觉得这个父亲并不像个父亲,而是一个眼睛盯着她,只要她出了一点错,就要把她打杀出去的青天老爷。
苏征聿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在国外那些年,其实,我有意让老钱纵你去学那些交际舞什么的,也好过在学校学习……”
苏婉仪英文好,成绩却远远的落后。
甚至一度到了要被退学的程度。
只是她在贵族小姐那混的开,有人抱着取乐的心态留下她。
但是,老钱纵着她玩乐,也是有限度的。
苏婉仪在国外过得并不是如鱼得水般自在。
她看着苏征聿面色如水沉的脸,疑惑的问:
“荷菱姑娘,不是也识字了吗?”
既然不喜欢女子识字,为什么她不能学习,荷菱却可以呢?
苏征聿十分得意:
“荷菱并没有送去识字。”
只是在外面找了个识字又懂礼仪的女子教她礼仪和女戒、《苏家家规》罢了。
那个女子丈夫去世了,婆家的人早在她嫁进来之前就已经没了。
她又没有孩子。
只好出来谋生。
虽然后来在苏家被沉塘了。
但是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了,府里知道的没几个人。
他也没有告诉苏婉仪。
而是说:“她只识得女戒和家规上的那些字罢了。”
让他感到洋洋得意的是,她能够熟练背诵全部。
苏婉仪怔愣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竟然不识字?
在院中学习的时候,苏婉仪一点也没看出来。
她知道这个表妹被困在院里,不晓得外面何年何月,发生着怎么的变化。
但苏婉仪想着,她好歹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