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疲惫,好像商系舟的爱是累赘一样。
“三哥喜欢你。”
他这话说得深情。
声音一沉再沉,扯着全身脉络,一聊到这肉麻的爱意,骨头都要散架了似的。
严婉儿还是叹息。
她并不怎么信,只觉得累赘又麻烦。
男人总是这样,明明只爱俩三分,却非要说成十分满分,装得满腔深情。
严婉儿坐上车去。
“三哥还是别喜欢的好。”
她的声音在封闭的车里,咚咚撞壁的荡着,落在车外,只剩薄情寒凉。
商系舟站在车外,从裤兜里摸出铝制烟盒,捻起一根细长的纸烟,衔在唇上,手拢着洋火柴,偏头去点烟。
噗呲一声,桂花落儿似的轻。
火光微微一亮,照着他暗沉晦涩的神情,让人只觉得疲惫轻晃。
烟雾一蓬一蓬,虚虚绰绰的浮上来。
他将车门关上,斜靠着黑色汽车站着,站出了等人的姿态。
姿态低矮,比官场上求人办事还难的是,他等不到这个人。
这个人坐在他的车上,人愿意跟他走,心却不愿意跟他走。
三哥也没办法。
只得无奈。
一支烟落尽尘埃,空留着烧手的烟蒂,他还想继续来一根,却觉得里面的人等得实在是太久了。
他怕严婉儿耐心耗尽。
便忍着烟瘾上去了。
商系舟身上的烟味在车里蔓延,压迫着车里其他俩人的神经,他淡淡说了一个“好”字,便闭眼假寐去了。
一路紧赶慢赶,来到了庐州月关道。
又顺着信上给的地址,找上了土匪山,山茂树盛,远离官道。
汽车不好上去,一行人只好步行上去。
“严小姐,你有没有心仪的人?”廖功跟在她旁边闲聊。
严婉儿笑着摇头,“没。”
她一天到晚就是在照顾弟弟妹妹,忙着家务活,哪有时间和机会接触别的男人。
廖功追问:“那父母有给你说亲事吗?”
严婉儿还是摇头。
廖功听了一喜。
回头看落在后面的商系舟,揶揄似的看他一眼,谁知严婉儿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