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档案就是给你的看的,看完了再出来。”
卢千阳这才缓缓地站起身,朝客厅那头的书房走去。
赵空城扭过头,看了看卢千阳的背影,忧心忡忡地说了一句。
“老方,他是你选了十年的人,能行么?”
老局长嘴唇微微地翘了翘,一丝笑意涌上眼角。
“能不能行,也只能是他了,我带了七个徒弟,好像也就他能干这件事。”
赵空城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地问老局长。
“你那个四徒弟胡泉城也不赖,怎么不用他?”
老局长看了一眼赵空城,想了想,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问了一句。
“你知道这酒是哪来的?”
赵空城一怔,摇了摇头。
“是当年李部长给我二叔的,让我二叔带到上海去,浇在杜叔的坟头……”
老局长一边说,一边狡黠地笑了,只是眼角微微地泛着晶莹的光亮。
“你也知道,那些年月,二叔别说去上海了,能走出蓉城半步,都要上头的上头批准,这瓶酒就在家里藏了几十年。”
赵空城静静地听着,轻轻地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一股渗入心脾的酒香在口中九转回味。
“二叔好不容易平了反,长年累月的农场劳动,身子骨儿也不咋地了,想去上海又去不成。那一年,我去看他,他就把这瓶酒托给我,让我有机会去趟上海……”
“那你还喝了?”
赵空城顿时睁大了眼睛,圆胖的脸上错愕不已。
李部长是谁,他二叔是谁,赵空城多多少少是知道些的。
这酒,别说喝了,就算供在祠堂也是不为过的。
老局长又狡黠地咂吧咂吧嘴,笑得跟个孩童一般。
这种笑容,赵空城在二十几年前,他们在一个被窝里裹着的时候,就看到过。
“是啊,这种酒喝了多可惜,那倒了岂不是更可惜?”
“……”
赵空车苦笑地摇了摇头,这小子,局长都当了十年,想不到灵魂深处还是那副不羁的性格。
“我刻意问过了,我那杜叔,生前都不喝酒,就算把这种酒给他倒十瓶,他在地下不是埋怨咱不是?”
“那你咋给你二叔交代?”
赵空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假装诧异地问了老局长。
交不交代,自己先喝了再说。
“我那杜叔生前就爱喝个茶,这次我去上海,给他老人家带了二斤上好的竹叶青,他又爱好个算盘,我又给他烧了两把上好的松木算盘。”
“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