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山岗上,三个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就在汽车落水的那一刻,卢千阳心头一惊,下意识地要往山下跑。
救人!
只是当了十年刑警的潜意识。
卢千阳身边的言大渊一把拉住卢千阳的胳膊,狠狠地闭了闭眼睛,等他再睁开双眼,眼角的泪水已然滑落。
“大渊哥!”
言庆君惊呼一声,指着那海面上渐渐下沉的汽车。
“大渊哥,咱们就这么看着庄主去死?”
言庆君急得双脚直跺,猛地转过身,就要朝山下跑。
言大渊伸出另外一只手,一把拎住言庆君的衣领,往后一拉,言庆君一个踉跄,站立不稳,身体朝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倒地的言庆君背后重重地撞到一块石头,剧烈的疼痛让言庆君咧了咧嘴。
可是他没有呻吟半句,双眼愤怒地盯着言大渊。
“言大渊,你就看着庆山庄主去死么!你……,你,他娘的还是人么,你还是咱们言家庄的人么!”
言庆君指着言大渊一通骂。
言大渊沉着脸,他松开拉住卢千阳胳膊的手,言大渊擦了擦眼角的泪,看了卢千阳一眼,神色沉重地问了一句。
“救,还来得及么?”
卢千阳瞥了一眼那海面。
金黄的余晖洒在海面上,汽车倒插入海中,慢慢地向下沉去,海面上,只露着一点点的汽车的前保险杠。
即使长了翅膀飞下去,也是来不及救他们了。
卢千阳顿时觉得心里堵得慌,眼角有些湿润,他哽咽地说了一句。
“为什么,为什么……”
言大渊满脸悲戚,面对着卢千阳。
“为什么?为什么……”
言大渊也有些哽咽,嘴唇颤抖得厉害。
“因为,他是言家庄的庄主,更是中国人,身上流淌着炎黄的血液……”
眼大渊终于说不下去了,双眼狠狠地闭上,任着那眼眶里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喷涌而出。
哭啼,无声。
山风吹拂,河山呜咽。
荒草摇曳,天地容哀。
终于,瘫坐在地上的言庆君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撕破天际。
嚎啕大哭的言庆君攥紧拳头,用力地砸着地上的那块石碑;泪淌无声的言大渊紧闭双眼,低着头,双肩颤抖不止。
卢千阳看了看渐渐趋于平静地海面,铁青着脸,他猛地转过身,双手搭在言大渊的肩上,使劲地摇了摇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