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世一样,在谢震去上班的路上,也是一辆载着钢筋的货车突然从一旁撞了过来,车上的钢筋滚落,打碎了后座的玻璃,像无数支利箭一样直直从后座车窗上插了进去!
与前世不同的是,前世那些钢筋砸中了谢震的后脑,这一世坐在后座的谢震则是被一根钢筋插进了胸膛!
“这一次,是周诚……”许梦云抽泣着说道,“事故发生时他控住了车子,及时将车子开进了绿化带避开了……不然,那一车钢筋当头砸下来,你爸可能当场丧命……”
周诚也受了伤,如今正在另一边接受治疗。
谢震身上最致命的一处伤是因被钢筋穿胸,伤及了肺部,导致急性血气胸,不幸中的万幸是没有伤到心脏。
谢晚自己就是心外科医生,她知道只要没伤到脑部和心脏,急性血气胸抢救过来的机率很大。
谢晚抬手擦干了眼泪,紧紧地拉着许梦云的手,一家三口就坐在长椅上静静地等候着。
自从霍尘绝一来,谢家一家三口身边就再也没有傅宴初的位置了。
他站在旁边,看着霍尘绝坐在谢晚身边,看着许梦云和谢棋章再也没有想起他这个人,他心中又冰冷一片。
就算他们对他再好,他始终是个外人。
他就像谢家养的一条狗,他们想起他来的,就给他丢根骨头……
呵,他站在一旁心中冷笑一声,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如果有一天,他们失去了一切,他们会不会跪在地上求他,像他们对他那样,求他给他们赏一根肉骨头?
看着谢晚一家三口,傅宴初心中烈火腾跃。
迟早有那么一天,他们会跪在地上求他!
此时谢晚他们全部的身心都在那间小小的手术室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手术室的门开了。
谢晚扶着许梦云起身、霍尘绝扶着谢棋章一起朝前面走去,许梦云急急出声,“医生!我老公他……”
还没等她完整问出口,医生就吐出了一口气,“各位家属请放心,手术很成功,病人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
如同一枚漂亮的烟花在头脑里炸开,欣喜一下子冲上头顶,许梦云喜极而泣。
就在这本该激动万分的时刻,谢棋章脸上也落出了一点笑意,可这会儿他却突然感到心脏一阵搅痛,他伸手一把捂住胸口,整个人站在原地猛地抽搐了两下,就猝不及防地倒了下去!
“爷爷!”
尖叫声四起,霍尘绝一把将谢棋章抱住,开始狂奔,“医生!”
……
谢棋章死于心力衰竭。
医生给他盖上了白布,走出病房向等候在外面的三位家属沉痛宣告他的死讯,“五年前他的心脏功能就很不好了,如今能坚持到现在,已是不易,请节哀。”
老年人心力衰竭就是在走下坡路,这五年来谢棋章一直在静养,情绪更不能大起大落,这一次谢震一出车祸,他承受这样的煎熬,硬是坚持在听到谢震手术成功的消息后,一口气才散了。
“不会的,不会的,爷爷不会死的!你骗我!”
谢晚泪水涟涟,突然发疯似的朝病房冲去,一把抱住已经盖上白布的谢棋章,死活不让护士将他的遗体推去太平间。
她像发了狂的狮子,紧紧护着谢棋章的遗体,不让人动。
许梦云更是哭得差点晕了过去。
“晚晚!”霍尘绝一把将谢晚拉到怀里,此刻他亦双眼猩红,沉痛出声,“爷爷,已经去了!”
“你不要这样,爸妈还需要你……”谢晚如遭雷击,在他的怀里瘫软一去,霍尘绝一把将她抱住,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让爷爷,安心地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