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夙沧墨耳尖微动,一言不发。
姜亦依虽是看不惯这种行为,却也没有办法。
这里并非是现代社会,人人平等在这里根本说不通,姜亦依一开始的确不太适应,故而姜小渊也被她影响,对这种礼制表现的不情不愿。
“这话可不能乱说。”姜亦依挑眉,意有所指,“当心小命不保。”
想到亲爹的真实身份,姜小渊顿时闭嘴不言。
百姓们呼啦啦的跪下,得到应允后,又呼啦啦的起身。
荆州刺史自是知晓眼前之人的真实身份,他本打算上前,最后还是停留在三步之外,恭敬地说道:“大人远道而来,想必舟车劳顿,下官已在府中设宴,请大人移步。”
“前方带路。”李公公下巴微抬,示意荆州刺史前方先行。
夙沧墨的视线在城门上方顿了顿,随即转身回了马车。
车队再次前行。
姜亦依心中有所考量,此次前来荆州,算是蹭了夙沧墨的马车,虽说用完就扔不太厚道,但是为了小命着想,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待到夙沧墨寻到小识父母的时候,上门与他道个谢便是。
这么想着,姜亦依便打算待会儿同夙沧墨告辞。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还未等姜亦依想好说辞,变故陡生。
车队刚刚停在刺史府外,里头便传出一阵嘈杂的声音。
荆州刺史心中一凉,看着慌忙跑来的管家,冷脸斥责:“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若是冲撞了贵人,该当何罪?”
管家自是知晓今日有贵客到来,但是想到方才的场景,他也顾不得其他,颤抖着声音解释:“大……大人,府中出事了,夫人……夫人她。”
听管家提到“夫人”,荆州刺史脸色大变,他顾不得夙沧墨在场,一把抓住管家的衣襟,厉声询问:“夫人发生了何事?可是生产不顺?”
“是,不,不是。”管家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惹得荆州刺史心中怒火丛生,他一脚踹了上去,语气急切,“你快些说,夫人究竟怎么了!”
管家期期艾艾,语无伦次,许久之后才说了一句完整的话:“夫人肚子里的孩子被歹人剖走,现在夫人只剩一口气吊着。”
荆州刺史气血上涌,若非管家眼疾手快将他扶住,恐怕现在已经瘫倒在地。
“爹爹。”姜小渊凑近姜亦依,低声询问,“这不就是您先前说过的剖腹产吗?”
姜亦依垂眸看去,只见姜小渊不知何时已经掏出了他那本尸检记录,若非马车上没有备上笔墨,恐怕他现在已经兴冲冲的开启新的章节了。
“把你的本儿放回去。”姜亦依无奈扶额,“那位夫人还活着,你记录了什么!”
姜小渊并未急着放回去,反倒是揉了揉耳朵,“爹爹,那位伯伯不是说夫人只剩一口气吊着了吗?而且刺史大人看起来都快哭了。”
“难不成。”姜小渊眼珠转了转,似是迫不及待,“爹爹可以将夫人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