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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烛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陆昱瑾现在显然处于一种非常兴奋的状态之中。如果这会儿开口,说想让他注意一下行事的分寸,不要将两人的关系表现的太过明显,他会愿意吗?
一想到他有可能会暴躁生气,她就已经开始头疼了。
纠结叹息的瞬间,车子已经开到了酒店楼下。
林小烛和邱百灵又简单的聊了几句,才乘坐电梯,各自回房。
房间空了两天,没有人住,空气实在是不怎么好闻。
岭南气候干燥,即使夏天,也不怎么下雨。走到哪里,都有一种干巴巴的霉味儿。
她鼻子敏感,受不了这个味道,进门的瞬间就皱了皱眉。一边换上拖鞋,一边快速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
没一会儿,夜风从窗外吹来,她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一点儿。与此同时,身上的倦意也像是被这夜风唤醒了一样,浑身上下,都像是灌了铅一样,沉得很。之前受伤的地方,尤其是小腿,也忽然间泛起了一阵隐痛。
正在她琢磨着,是先躺一会儿,还是先去泡个澡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叮铃”一声。
她愣了一下,立刻瞅了眼墙上的挂钟。
已经两点多了,这时候,谁会找她?
林小烛抿了抿嘴角,还没动弹,紧接着,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就隔着门板传了进来。
“林小烛,我知道你在房间。快给我开门!”
“陆昱瑾?”林小烛这回也不仅仅是吓了一跳了,心脏一抖,她连忙趿着拖鞋跑到了门口,隔着门板对外面的人小声说道:“这么晚了,你来这儿干嘛?被人看到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回来的时候,剧组的人还在片场待着呢。现在整栋楼估计都没有几个人,你怕什么?赶紧开门,让我进去!”
林小烛闻言,用手扣了扣门锁,明知道他看不到,可脑袋瓜还是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进来干吗?这么晚了,你进来,我上哪儿待着啊?一整天又去医院,又坐飞机的,你难道都不累吗?赶紧回房间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或者,给我打电话也行。”
“林小烛!你一定要隔着门板跟我说话,是不是?你是我女人,我是你男人。男人想见女人,难道还分什么时间,什么场合吗?还让我打电话!亏你想得出来!咱俩之间又不是隔着千山万水,就面对着面,开门就能见到的关系,还打电话?用不用古典一点儿,给你弄个飞鸽传书?”
陆昱瑾显然生气了,语气陡然一沉:“别再啰里啰嗦了,快点把门打开!不然我可不管附近有没有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啊!到时候把谁招来,可别怪我!”
一席话,吓了林小烛一跳,差点儿就被蛊惑着开门了。不过,犹豫了片刻之后,她依然拒绝了他的要求:“我说不开,就不开。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你回来的时候,剧组的人还在片场待着呢!现在楼里又没有什么人,我怕什么?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累了,要洗个澡睡觉了。”
陆昱瑾怎么也没想到屋内的小女人竟然拿他的话,把他给噎没电了。一口浊气堵在喉咙里,当下就黑了脸。
林小烛说完,倒是站在门板附近站了一小会儿。确定门外再没有任何响动,她才默默打了个呵欠,转身慢悠悠的走进了浴室。
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滴细细密密的浇在了身上,成功的驱走了一天的倦意。
在里面待了大约二十分钟,她才擦干身体,围着浴巾走了出去。
本以为,接下来就可以回床睡觉了,可当她推开满是雾气的玻璃门,视线不经意的落在几步外的大床上,瞥见正悠悠哉哉倚靠在床头的男人时,她原本平缓的脚步猛然一顿!当下就被吓得魂飞天外,本能的惊叫了起来!
“陆昱瑾!你、你怎么进来的?”
明明她已经把门从里面锁死了,明明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凭空出现的?
她又惊又慌,视线惊疑不定的落在陆昱瑾的身上,吓得手脚都软了。就连抓在手里的毛巾,也不知不觉得掉在了地上。
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半躺着的人忽然挪了挪长腿,一个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下一秒,他长臂一伸,猛地攫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就将她拉了过去!
林小烛正在愣神,哪能料到他会突然这样?一个晃神,眼前一花,就被压在了床上!
身下是柔软的床垫,身上是男人强壮有力的身体。她心尖一颤,下意识就要挣扎。
可才刚动了两下,耳边就传来男人低沉粗粝的警告:“林小烛,你难道不知道,女人被男人压在床上的时候,越是反抗,男人的兴致越高?要是想保住身上的浴巾,你就乖乖呆着,不要乱动。”
一席话,像是一连串石子儿,投掷了过来。林小烛垂眸一看,这才发现因为刚才的动作,她原本围得好好的浴巾,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下滑了好几公分!
眼瞅着再有一点儿,就要失守,她吓得不行,哪儿还随便乱动?别说挣扎了,就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
殊不知,她面若桃花,忐忑不安地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的样子,愈发勾起了陆昱瑾努力压抑的邪火。
翻涌的情绪再也压制不住,他眸色一深,再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低头一俯,一下子将还沾染着氤氲水汽的人,紧紧的扣在了怀里!
感受到坚硬的体魄结结实实的和自己紧抱在一起,林小烛呼吸一重,下意识倒抽了口凉气,赤红着一张小脸,又羞又恼的气道:“陆昱瑾,你这是干什么?知不知道就是因为害怕你这样,我才不愿意放你进来的!这可是酒店,全剧组的人都住在这里,你多多少少注意一点儿影响好不好?”
陆昱瑾闻言,呼吸更热,额头上不知不觉间,竟然蹦出了一道明显的青筋。
他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重重的呼了口气,半是隐忍半是压抑的低道:“我何尝不想注意一点?可是一看到你我就控制不住,我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