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陛下,朝廷上下,如今到处都在用钱。安南战事,前前后后投入兵马二十六万,其中战兵就不下十万。再加上之前的吕宋之战,如今下南洋的六万兵马,还有后续的设置卫所,迁移百姓,都需要用钱用粮。”
“虽有东瀛都司的金银矿支持,但各项开销太大,还需要应对各种天灾,户部也是捉襟见肘。臣还请陛下,暂缓此事。”
内阁右次辅温体仁冷哼一声,“钱尚书,莫不是你在故意推诿吧。”
“不知温阁老,何出此言啊?”
温体仁看向钱谦益,“何出此言?这句话应该我问钱尚书才对吧。”
“毕自严毕阁老当时任户部尚书时,国库如此艰难,尚且能供应朝廷开支。程国祥程尚书掌户部事时,国库也从未捉襟见肘。李待问李尚书任户部事时,国库也从未捉襟见肘。怎么到了你钱尚书掌户部事时,国库就捉襟见肘了?”
“你钱尚书是江苏苏州人,按照太祖定下的规矩,你是不能担任户部尚书的。”
“可陛下信任你,认可你,不惜违反祖制也要让你担任户部尚书。可你呢,你是如何报答陛下的?”
“以德报怨,还是以怨报德?”
钱谦益气的满脸通红,“阁老,下官说的是实情,您若是不信,尽可去户部查看,何需如此言语攻劾!”
礼部尚书周延儒,他也和钱谦益不对付,见状,便想出言劝解,“钱尚书,不要动怒,温阁老他也是出于公义,只不过言语激烈了一些。”
“只是国库之中,尚有钱粮,火车又是国之重器,你钱尚书又何必如此吝啬呢?”
“难不成国库中的钱粮不用于国事,还要便宜了那些硕鼠不成?”
“你钱尚书颇有家资,瓜田李下,难免引人非议。”
钱谦益怒目而视,“周尚书,你莫不如直接说我钱谦益贪墨国库钱粮,还绕这些弯子作甚!”
周延儒哈哈一笑,“钱尚书,我这也是善意的提醒,你又何必如此激动呢?”
“你钱尚书是户部尚书,又是常熟县人,到时候就怕有人说,司农常熟天下荒。”
温体仁,周延儒,两个人都和钱谦益不对付,历史上也是这两个人联手阻止钱谦益入阁,没想到如今这两个人还是联手奚落钱谦益,只能说是,真有缘分。
钱谦益气的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他扑通一声跪倒了,“陛下,臣受朝堂怀疑,为证清白,臣愿辞去户部尚书一职,还请陛下恩准。”
朱由检自然不可能答应,钱谦益是南方士绅的代表,又是士林的代表,让他担任户部尚书本就是与南方士绅的一种缓和,这时候怎么能让他撂挑子呢。
朱由检亲自扶起钱谦益,“钱尚书,你这是何苦呢?”
“朕是相信先生的,难道先生要弃朕而去了吗?”
其实,如今朝廷又是开战,又是移民,还要赈灾,开支确实多,钱谦益说的也是实情。
而温体仁说的也没有错,国库中确实还有钱粮,但那是压箱底的,这么大个国家,备不住哪出点事就需要用钱用粮。
钱谦益虽然身为户部尚书,但他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魄力,压箱底的钱粮他不敢动,他怕真要是出事了担不住,所以才有了这么一档子事。
不过,朱由检从钱尚书到先生,这一称呼的转变,钱谦益还是很受用的。
“朕也知道先生难,但火车之事,事关重大,还是要请先生想想办法。”
“臣遵旨。”
朱由检看向南方,“至于铺设轨道的劳工,就从东瀛,吕宋,安南,抽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