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黄台吉?是代善?是阿敏?是莽古尔泰?还是你范文程自己的白日意淫!”
“我,我,我……”
范文程被孙传庭的气势镇住了,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再加上后金此时才刚刚起步不久,实力远没有原本时空那般强大,范文程这心里就更虚了。
孙传庭目光深邃,冷冷的看着范文程,“赵宋仁宗年间,党项李昊犯上作乱,范文正公身为任陕西经略安抚副使,抵御党项入侵。”
“如今,建奴犯上作乱,而你,范文程,自诩为范文正公的后人,不思报国也就罢了,居然勾结异族,侵吞国土,残害同胞,甘为建奴走狗!”
“可叹范文正公一世英名,居然有你这么一个不孝子孙。”
“范文正公是我读书人的楷模,今日,我就替范文正公,清理门户。”
“来人呀!”
“在!”军营里呼啦就冲出来两队士兵,手里拿着刀枪棍棒,明晃晃的,发着寒光,将范文程围在中间。
范文程的腿,有点颤抖了。
不过,他也不担心,因为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他相信最看重面子的大明朝,不会不在乎的。
只见,范文程从怀里拿出战书,喊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从这句话中,可以看出,范文程还是很滑头的。刚刚因为后金是不是国家的事,被孙传庭训斥了一番,他呢,也怕因为这再惹怒孙传庭,所以就没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而是说的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范文程见孙传庭没有下令动手,继续说道:“我是奉命前来下战书,你们就算是要杀要剐,也得先看看战书再说吧。”
孙传庭是体面人,自然是不会坏了规矩。
右掖营主将李云飞上前,从范文程手中接过战书,然后走到孙传庭近前,双手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大人。”
孙传庭接过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心中暗道:果真是未开化的蛮夷,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战书直接就是一张纸,连个信封都没有。
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孙传庭打开一看,眉头皱的更紧了,因为他一个字也不认识。
可能有人就问了,孙传庭两榜进士出身,还能不认识字?
那倒不是,汉字,孙传庭当然认识了,可是,战书是用满文写的,孙传庭一看,跟鬼画符似的。
这是人写的吗?
就是我喝三斤酒,用左脚写,那写的都比这好看。
这也不能怪孙传庭,因为,战书是黄台吉写的,他认为,既然是我后金下的战书,为了彰显我后金的气势,那就得用满文写。
至于别人能不能看懂,那不在黄台吉的考虑范围之内。
孙传庭把战书又重新叠好了,让人还给范文程,“你走吧,回去以后,好好学学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