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最后,被另外一场大雪掩埋。
沈璁木然地拖着身子下楼,脑海中不断出现丁佳莹和那头鹿的影像。
他仰面躺在沙发上。
许久之后,他艰难地开口:“管家,端一碗热粥给她。”
“可是,夫人不会吃的。”
“你把这个拿给她,她会的。”
等她在微弱的光中分辨出了那是大门锁上的钥匙,她艰难地爬了起来。
那是沈璁将她抓回来的时候新换上的锁。
为了让她死心,他当着她的面丢掉了钥匙。
“夫人放心,这是楼下大门的钥匙。”
老管家不骗人,眼角含着泪花。
先生是个苦命的人,夫人也是,为什么相爱又搞到今天这幅田地呢?
“他放我走?”丁佳莹不敢相信。
不可能。
他为什么突然放弃?绝对有阴谋。
难道他真的怕自己去死?
不可能。
老管家擦着眼角的泪:“先生说夫人要是能自己走出这间屋子,就尽管走出去。”
走出去?
“夫人,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您保重身体,有什么不愉快,以后再说。”
手指摩挲着钥匙的纹路,丁佳莹猜不透沈璁究竟想干什么?
前一刻恨不得自己就死在这里,也算是一辈子都是沈夫人了。
这一刻,就想要自己健健康康地走出这里。
两个决定天差地别,像是人格分裂才能做出的决定。
“他现在人在哪里?”
“先生在楼下,说会等着看夫人自己怎么走出去。”
果然,变态的人不会放过这么好看的场面。
可惜丁佳莹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在信号都屏蔽掉的地方,丁佳莹甚至找不到一个能发出求救信号的东西。物理意义上的求救,点燃厨房都没有成功过。
虽然不清楚沈璁为什么这么做,出尔反尔不是他的风格。
他说了要自己下楼离开,那她就一定能离开,至少离开大门。
时间拖得越久,变数越大。
丁佳莹端起温热的粥开始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