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伸手便要夺过迟姗姗手里的报告,她却先发制人,扭转身子,偏开他的动作,身影不稳,不经意间朝着床塌倒去。
他微微一愣,伸手揽过她细软的腰身。
又是那股沁人心脾的玉兰香钻入他的鼻息。
他动作一滞。
迟姗姗站稳身体,似笑非笑地望着顾轻舟,反手拎过顾轻舟的手腕,倏忽用力掰过。
顾轻舟心里隐约有一丝不爽,蹙起眉头:“你干什么?”
“再对我动手动脚,我便去警察局告你。”迟姗姗笑了。
顾轻舟:“?”
迟姗姗眸子一亮,笑道:“那我就去警察厅,告你偷东西。”
说完,她晃了晃手上的报告,神情略带得意,似是胜券在握。
顾轻舟伸手要抢,又一次被迟姗姗察觉。
“你……”
顾轻舟被气得胸口闷痛,一股火焰在胸口燃烧,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迟姗姗笑了笑,将法医档案塞到顾轻舟怀里,走出屋子。
顾轻舟坐在床上,捏着文件袋的手指关节咯吱作响。
压下怒意,顾轻舟翻了个身,重新打开那张法医报告,看见的却是一片空白。
一沓白纸。
顾轻舟腾地坐起身来,赶忙走到书桌前,只见那几张报告被安稳地放在书桌上,随着窗口吹进的风翩迁舞动。
他气得咬牙切齿,隐约还能听到房间旁边,属于迟姗姗的咯咯地低笑声。
顾轻舟平复心情,又审视一遍报告。
哪怕他没有学过法医,也能清晰知晓,肺和肾脏是人体最为重要的器官。
更何况顾轻舟曾对法医学富有浓厚兴趣。
脑干一刀,证明凶手非常希望郭志峰能死的干脆利落,甚至在昏迷后又重新砍截他的四肢。
但顾轻舟仍旧头痛不已。
上海的法医技术没有一点含量,充其量算是个医生,验不出尸体损伤的前后时间,验不出死亡的具体时间。
抓住凶手的机会也是大海捞针。
上海的每一个案件除了埋怨不靠谱的警察,还要怪法医无能。
偌大个上海竟连个技术高超的法医都找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