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情绪不错,卓风坐在他床边,没有把后话说出来,一边为顾轻舟徒手剥橙子,一边絮叨。
“简山这个变态,一下害死了不少人,还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了?我一会就去找阿月,让她写篇报道,把这个变态事件公布出来,我去接受采访,专门说说变态心理学的事。”
顾轻舟难得心情不错,听他自言自语:“阿月是谁?”
“相机姑娘啊。”
卓风蓝色的瞳孔中露出一丝鄙夷,似乎在说“你不会这也不知道吧”。
“……”
顾轻舟只觉自己不敢问他,随即赶忙转移话题。
“简山抓住了?”
卓风剥橙子的手微微一顿,轻浅一笑:“……怎么想起问这个?”
顾轻舟捕捉到了他眼神中的躲闪,忽然横起眉头,语气不善。
“快说。”
卓风笑了笑:“他想和你们一起死,但死前被周队长的人抓住了,现在在病房里拘留呢,我怕你非要去病房里审他,我没敢跟你说。”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顾轻舟半撑起身体,便觉脏器微痛,不适地蹙眉,冷汗便自后脊背蔓延而出。
卓风忙按住他:“我就知道!你现在不能动,医生说你还得在床上歇两天,才能下床!”
等顾轻舟眼前的黑雾散去,他抿着惨白的唇,低声嘱咐:“找护士要个轮椅来,顺便去看看迟瑞和迟姗姗的情况。”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威慑力,卓风看清他眸中坚定的目光,只得摇摇头,转身去了护士房,在一顿说教后,要来了一个轮椅。
顾轻舟安安稳稳的坐上轮椅,脸色和唇色沦为一个颜色,透明的白,四散在额头上的头发被薄汗浸湿,紧贴在额头上,整个人仿佛被水中捞出来似的,眸光疲惫又透着坚定,气息虚浮。
率先推着他来到拐角处的病房前,门外几个警察挎着枪守卫在门口,看见顾轻舟和卓风到来微一愣神,随即拉开门,放两人进去。
映入眼帘的便是简山紧合双目,躺在病床上,两只手都被金属手铐铐在床边,周队长散漫地靠在座椅上,定定看着顾轻舟的到来,旁边站立的小警察执笔,似乎在等审讯记录,但躺在床上但简山不发一言,也不配合工作。
周队长直立起身影,轻挑眉宇,散漫地轻笑:“哟,顾先生终于醒了?”
说着,瞥着床上的简山,轻扽简山的手铐,挑衅道:“怎么样?你想杀的人都好好活在你眼前,生气不生气?”
简山眉头紧缩住一团,被周队长拽的没脾气,掀开眼皮看了一眼,勃然变色。
“你一直在骗我?”
他忽然说话,直勾勾地等着顾轻舟,眸中的火气似乎要将只能坐在轮椅上的顾轻舟燃烧殆尽。
顾轻舟透明的脸色上勾起一丝浅笑:“不然呢?为你设的局,喜欢吗?”
简山听得脸色铁青,紧锁住他的手铐拽的碰撞在金属床沿噼啪作响,随即他又冷笑一声:“可你还是抓不住我的马脚,只要我抵死不认,凭你的推论,没有证据,你就无法审判我……”
“是吗?”顾轻舟淡白的薄唇挤出一丝讥笑,“要不要试试?你就在监狱里乖乖等我一天。”
“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简山忽然泄气,靠向冰冷的墙壁,眼神中黯淡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