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宇的脸绷紧,披在身上的衣服也掉在地上,推开顾轻舟的身体,他身体看似单薄,实际上力气很大,推的顾轻舟倒退两步,撞在桌案上,他不舒服地扯着脖领。
“又不是我说的,跟我有什么关系,神经病!”
袁宇冷笑,从下属的桌上抽出一张报纸,扔给顾轻舟,捡起地上的衣服,还不忘嗤笑他,招招手,带着手下走出办公厅。
“精神不正常的话,还是趁早去看看吧……”
袁宇的下属尽数离开,办公厅还剩下三四个零零散散的警察,看到办公厅里顾轻舟和迟姗姗的脸色,连忙夹着尾巴离开。
顾轻舟的脸色很差,苍白的脸色中透着灰败,和之前的袁宇的脸色有的一拼。
他葱白的手指攥着报纸,指尖用力到泛着青,双手颤抖的像是筛糠,迟姗姗几乎觉得他看不清报纸上的字。
但是报纸上的黑色大字还是闯入了顾轻舟的眼睛,一字不差,每一个字都抨击在他的心上,像是一记重拳,震得五脏六腑震颤着,在肺腑中毫无章法的颠三倒四,剧痛无比却又难以言喻。
顾轻舟紧盯着报纸上的字没有说话,眼眸中的光瞬间熄灭,很久很久,他的目光才移开那张报纸,快步朝局长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迟姗姗想要跟上,又怕将顾鸾的档案丢下,将档案尽数送去法医室后,才慌忙跟上。
她本以为温逐月能够将这件事顺利解决,还来不及告诉顾轻舟,便让袁宇抢了先。
顾轻舟的情绪不佳,但没到她所想象的那种程度,就像是上次把她关在门外,躲在顾鸾的书房差不多,迟姗姗靠近曹岩的办公室找了起来。
以他现在的情绪,应该不会去找曹岩,她便在曹岩附近的办公室找了起来。
直到一间关着门的办公室死活打不开门,门下的一道光线能看清里面的确是有人的,她敲了两下门,里面无人回应,她当下便确认是顾轻舟无疑了。
她站在门外,又敲了几下门,顾轻舟都没有回应。
迟姗姗站在门外,四下打量着周围的人,看到周围没有人,压低声音道:“你把门开开好不好?这样一个人待在里面,我不放心,要不要帮你把卓风请来?”
里面仍旧没有声音,迟姗姗又怕顾轻舟生气,只得没有任何动作,时不时敲敲门,叫两声顾轻舟的名字,怕顾轻舟不经意又陷入幻觉,难以自拔。
直到窗外的天色渐渐黑了起来,迟姗姗险些站在门外睡了过去,又敲了两下门,门内依旧没有声音,正要说话,却听到由远及近的一道脚步声响起。
迟姗姗循声看去,只见曹岩的身影走近,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听到她说顾轻舟又怕自己关起来了,曹岩想要给她找这间办公室的钥匙,又被她拦住,曹岩只好点头,只说了几句要是需要帮助可以给他打电话,似乎有些赶时间,看着手表离开了迟姗姗的视野。
迟姗姗的肚子饿的饥肠辘辘,跑出门外吃了顿饭,又给他打包一份,才回到警局。
她试探性敲敲门,谁知门不知何时早已打开。
那扇门被轻而易举的推开,露出一条缝。
迟姗姗端着吃的推开门,报纸还平铺在茶几上,顾轻舟仰面靠在沙发上,面色甚是憔悴,仿佛一夕之间老了几岁。
她轻轻放下吃食,正要劝说。
顾轻舟仰靠在沙发上,没有掀开眼皮,扯起嘴角露出一道苦笑。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的声音甚为寒冷,冷的像是冬日的霜洒在她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