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一次次按压,胸膛里的心脏没有任何跳动的架势,愈是如此,顾轻舟的心里更加忐忑,心率跳的飞快,氧气也变得稀缺起来。
眼前一片黑一片白,只是手下的动作仍在下意识的继续。
良久,手下的胸膛微微跳动着,她的胸口起伏几下,水花落入水中。
顾轻舟这才觉得出窍的灵感一下子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连忙从水中浮起身来,刚出水,浑身上下打了个哆嗦,身上的西装粘在身上,变得沉重不堪,更加寒冷。
迟姗姗的眼睫簌簌颤抖着,虚弱地睁开了眼睛,她的身影晃动着,不得已被头顶的锁链拉扯着浮在水面上,眼眸迷蒙,还没等恢复神识。
她从水里被捞出,仍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似乎很难从意识中走出来。
那段在玉器店里发生的事突然撞进了他的脑海里,打开了记忆的大门。
他和迟姗姗随着掌柜走进玉器店,那人满脸的喜悦,嘴里吹嘘着主顾的丰功伟绩,顾轻舟跟在身后,前后脚进入陈列室,就被人打晕了,来不及回想,就已经晕了过去。
再醒来就是在这囚笼似的监狱里。
看样子,是个刻意建成的水牢,锁链都没能落下。
修葺水牢的人似乎开着水闸,等着水位上涨,吞没过他和迟姗姗的口鼻,夺去他们的性命。
那掌柜老板看似没有异常,实际上处处都透着怪异。
他过于着急想抓到黄金失窃案的幕后真凶,忽略了玉器店的老板,才堕入了陷阱,来不及知会门外的周队长,还被人摆了一道,导致迟姗姗到如此境地……
“迟姗姗,迟姗姗……”
他低声唤着于意识迷糊的迟姗姗。
秋日夜晚,随着温度的降低,温度越来越低了,假若再让迟姗姗意识低迷的待下去,只怕会引起低温症状,再也无法醒来。
顾轻舟的心脏胡乱跳着,他不敢赌,只得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
希望迟姗姗保持清醒,不要睡过去。
迟姗姗的眼皮掀开一条缝,低声应着,声音细如蚊蝇,似乎都无法辨清他是谁。
她的手腕受伤的厉害,被那金属锁链拉扯的划破了细白的肌肤,隐隐能看见雪白的骨头,血液顺着她苍白的手臂流进水里,血红化作淡粉,又变作空无一物。
迟姗姗似乎听到了他一遍遍的喊叫声,吵得微微蹙眉,沉重的眼皮千斤重,却不得不撑开。
“顾轻舟,吵什么吵……”她扁扁嘴,虚弱的反驳。
听到了迟姗姗的回应,顾轻舟的心里松懈下来,正想扬起一丝笑意。
倏忽间,一道窒息的感觉不可控制地从心口漫上鼻腔。
顾轻舟想要说话,唇齿相抵,却仿佛被人捂住了口鼻,惊慌失措的感觉从心里蔓延而上。
糟糕,竟在这个时候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