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误事,戒了。”太白极为干脆,直接而道。
“那不知道太白先生光临小舍,又有何贵干?”木玄又道。
“贵干不敢当,找你聊聊天。”太白呵呵笑道,从旁边拉过一把椅子来,在木玄的旁边坐下了:“唉,可惜了,一钩残月,连点月光都没有,没什么可看的。”
“太白先生既然不看月亮,何必坐在我身边?”
“你看月亮便是了,不用管我。”
太白言罢,提起酒壶,小饮了一口,咂然有声,那声音听来十分的爽快,非常的满足。
“太白先生,喝茶无声,咂嘴就不好了。”木玄又道。
“你不用管我,又不是你喝。”太白放下酒壶道。
“这不用管,那不用管,太白先生,这天,恐怕不好聊下去了。”木玄拿眼睛瞥着太白言道。
“可以聊可以聊,咦,比如这月亮,今天是七月二十五,乃是残月,那十天之后,八月初五,又是什么月?”太白指着天际的那一钩残月而道。
“蛾眉月,对太白先生而言,也是无甚可看之处。”木玄冷道。
“不不不,要说蛾眉月,绝对比残月好看,而且,你要知道,看月亮,一是看月亮,二嘛,则是看月亮的地方。”太白凑了过去,与木玄几乎脸贴着脸,又指着月亮而道。
“洛阳广福寺如何?”
“甚好!”
“什么广福寺?我要去!”
正在太白与木玄你来我往聊的正欢的时候,小媔与薛千树终于回来了,薛千树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听风就是雨的,一听洛阳广福寺,马上来了兴趣,兔子一般跃动到了木玄身后,扶住了椅子的靠背。
“诶,我说……”太白身体一侧,乜斜着眼睛盯着薛千树,进而又看了一眼木玄。薛千树扶住了椅子的靠背,人却俯身下去,弓着腰,撅着臀,下巴靠在木玄的肩膀上。
“这才几日不见,你们……”太白立刻一笑,笑的有些邪,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要你管!”薛千树那有些饱满圆润的脸,顿时贴合在木玄脸颊上,温润,绵柔。
“太白叔叔……”
“呵!”
小媔叫了一声太白,太白却突然有些暴怒了一般,急忙站起身来。
“二女侍一夫?你娘亲知道吗,你爹爹知道吗?”太白立刻问道,他那双眼睛,早就把一切都看得明白了。
小舍里灯光虽暗,但是却明显看的出小媔那红扑扑的脸:“我娘亲……是知道的。爹爹嘛,他都消失好几年了,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唉唉唉!哈哈哈!”
太白听了,一时间又是叹,又是笑的,不知道在叹什么,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小媔低垂着眼睛,不敢看他。
“裴老哥啊裴老哥,你怎么还不出现,你看看,你女儿都快成人之妻了!”太白又道,叹中有笑,笑中有叹,似笑是叹,似叹是笑。
“女大不中留啊!”太白前话尚有一个尾巴含在嘴里,哽在喉咙里,顿时又是一句,听来的确是一句叹息了。
“唉,小子,不说那么多了,记得,八月初五千秋节,洛阳广福寺,寅时一刻,我一定要见到你的影子。要不然,日后见了裴老哥,我一定撺掇挑拨,让你娶不到小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