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坐在周老太家的炕头上,她想了想,还是没有直接透露自己是沈大爷亲孙女的事,而是选择性地避开了这个话题。
毕竟眼下老两口刚被沈秀秀气了一通,也不是时候暴露这件事。
她知道周老太对沈秀秀有一肚子的怨气,毕竟沈秀秀之前卷走了周家的彩礼钱,至今未还,便换了个话题。
“周大娘,沈秀秀这次回来,是想问沈大爷要钱?”沈安安试探性地开了口,试图引导话题。
周老太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就变了,她手里的针线活儿一放,开始数落起来:“可不是嘛,那丫头片子,卷走了我们家的彩礼钱,到现在都没还,现在回来王家庄,又是来要钱的,从我儿子拿要不到,就跑去找老沈家要,真是疯了!”
越说越激动,周老头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你说咱们有啥办法能从沈秀秀手里把钱要回来?那可是我们周家的血汗钱啊!当初要不是我那个没脑子的儿子非得娶她,也不会闹成这样!”
沈安安听了,眉头紧锁,她知道这事儿不容易,但她也不能坐视不管。
不然你说让周老太别要这钱了?不可能吧?
人家辛辛苦苦攒的给儿子娶媳妇的钱,最后被人卷走了,就这么不要了?
她想了想,说:“周大娘,这事儿得慢慢来,咱们不能硬来。”
周老太听了,眼睛一亮。
“安安,你有啥好主意没?”
沈安安皱了皱眉,沈秀秀手里到底有没有钱,其实她也不清楚,但八成是没了,不然的话,也不会一直窝在王家庄这里要钱。
要是沈秀秀真没钱,你怎么逼人家都是拿不出来的。
二人正聊着沈秀秀的事情,突然,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一个村民走进了周老太的家,手里拿着几件衣物,原来是来取之前给周老太做的针线活。
周老太一见来人,立刻站起身,脸上露出了热情的笑容:“来啦,这针线活儿我这几天赶着夜做完的,你看看,满意不?”
那村民接过衣物,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周大娘的手艺就是好,我媳妇肯定喜欢。”
沈安安这才明白,原来周老太平时做的针线活都是帮人家做的,按件计费。她看着周老太那双因长时间做针线活而略显粗糙的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周大娘,您每天都做到半夜啊?”沈安安轻声问道。
周老太摆了摆手,笑了笑:“这算啥,咱们农村人哪有那么娇气。我多做些活,家里就能多贴补点,这日子不就好过了嘛,总不能沈秀秀把我们家的彩礼钱卷走了,我就逼死老沈家吧。
其实这几年,我们老去老沈家找麻烦,难不成真是要他们两口子卖血还钱吗?那都是为了让他们把沈秀秀叫回来还钱啊!”
说到这里,周老太叹着气。
沈安安这时候才发现,这周老太的眼睛里边都是红血丝,一看就是熬夜熬的……
想了想,她去了趟信用社,取了点钱出来,交给了周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