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巡查使面色阴沉,卧龙村的乡勇迟到,显然是对其权威的蔑视。
宁夕抱拳施礼,语气平和而不失庄重地解释:“巡查大人,在下的村正赖志成今日准备启程时,不慎跌落,导致双腿及臂膀骨折,无法前来,故由我代替他前来拜见您……”
说着,宁夕将赖志强向前一引:“这位是赖村正的堂弟,巡查大人若有任何疑问,可向他询问。”
何巡查使眯眼细看,依稀记得此人在过去曾多次陪同其堂兄赖志成赴三水镇完成修真界劳役任务,故而认出其身份。
“嗯,详细讲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何巡查使深知不能仅凭一面之辞便妄下结论。
“巡……巡查大人,我堂兄……他不小心从台上摔落,受了重伤……”
赖志强满腹怨念,却不得不违背本心编造谎言。他确实想揭露真相,即赖志成实际上是因宁夕率众出手而导致受伤,进而令巡查使逮捕宁夕。然而,他深知宁夕并未亲自动手,而是那些村民自发行动,若何巡查使查证此事,真相必然败露无疑。
赖志强机敏异常,深知只要宁夕安然无恙,即便那些袭击赖志成的村民尽数丧生,回去之后他也难逃宁夕的清算!
何巡查使自不会在此小事上过多纠缠,一番询问过后了解了大致经过,也就不再追问。
见赖志强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而宁夕则神采奕奕,于是决定维持现状,继续让宁夕担任乡勇队长。
“你叫什么名字?”
“巡查大人,我名叫宁夕。”
“嗯,好名字。今日已晚,明日清晨我们就启程出发,今晚你们先在镇外找个安全之处暂且栖身,务必约束好卧龙村的众人,不得滋事,明白了吗?”
交代完毕,宁夕便被遣送出巡查署。待走出巡查署大门,她仍有些回不过神来,事情竟就这样不了了之,连个临时住处都没有安排,反而让他们这群乡勇在外镇郊野忍受寒冷,这岂不是存心要他们的命?
“老赖,你们以往执行修真劳役时,都是如何过夜的?”
宁夕对于徭役之事并无涉猎,只能向身边的赖志强请教。
赖志强嗤之以鼻,道:“此夜如何度过,还能有何法,众人挤作一团,忍耐一夜便是。”
“若是有人受寒生病呢?”
“受寒便受寒吧,又能如何应对?每逢服役出行,咱们村里哪次不丢个几条性命?”在赖志强看来,宁二此举无异于矫揉造作,服役路上生死皆是常态,又何必担忧受寒之事,简直是少见多怪!
走出镇子一看,宁夕果不其然发现,其他村落的修士们正在啃食干粮,竟无一人搭建帐篷,显然是早已有露宿野外的打算。
然而,其他村子可以如此行事,其他领队也可将手下视若草芥,但宁夕却不能如此。在他眼中,唯有人才是世间最珍贵的资源,其余财物一类的身外之物,皆如浮云般微不足道。
“来,石头、四海,你们几个随我再去一趟三水镇,总得找个解决之道,这般露宿,只怕人人难逃寒疾。”
再次踏入三水镇,宁夕并未倚仗姿色,而是出示了他的腰牌。先前在巡检司,何巡检赠予他一块乡勇都头的令牌,这无疑意味着他已经得到了都头的正式认可。
有了这块令牌,即便只是乡勇的都头,值守镇门的卫兵也无人胆敢阻挡。这般年轻的都头,背后定有非凡背景,哪个聪明人会轻易得罪?
宁夕并未四处寻人,经过打探,径直找到了何管事。
此刻的何管事忙碌不已,见到宁夕来访,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宁夕也不过多客套,直截了当地递上一锭五两重的银元宝。
“何管事,这是我初次领军,还请您多多照顾。”
“客气客气,小兄弟果然不同凡响,这么快就担任了都头职务,恭喜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