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
林旌以额抵地,跪在黄金地砖上。却老神在在,没有半点慌张。
他慌啥,永昌伯世子,又不是他儿子。
这么个纨绔,也就世代单传的永昌伯府稀罕。
给他都不要,怕污了林家的门楣,百年之后都无颜见列祖列宗!
只是没想到陛下如此看中清河亭候,林旌手指轻触黄金地砖,眼底划过一缕精光。
朝堂的风,要转向了。
金丝楠木案桌后,楚珩紧皱的眉头,可以夹死蚊子。
谢玉衡双亲祖宗三代他都清楚,本想着这永昌伯,将来成为小家伙的一块垫脚石。
如今看来,倒像个路障!
怎样能合理的去人留爵,不知孟婉宁外祖裴家,可还有余下的血脉。。。。。。
楚珩脑子飞速转着,下意识想喝口茶,伸手却摸了个空。
心火噌噌往上冒啊,该死的永昌伯!
他十金一个的冀州花瓷茶盏,百姓得种多少万斤红薯才够买一个。
。。。。。。
九月初八,江陵。
荆州南郡处于大梁的中心地带,四季分明。
但江陵城治下的清河村,景致和别处不太一样。
白露已过,村内依旧花团锦簇。
每户人家的屋旁都侧立着青竹,还有桂花树从墙头探出来。
街道两旁的花圃里,开满了各色的菊花,其中不乏许多品种奇特的。
哪怕是蒙子义这种游历了半个大梁的,亦未曾见过。
三十多的大叔不顾形象,直接半蹲在花圃边,端详一株通体碧绿,每朵花都呈球形的菊花。
与他同行的是一位华衣二十多岁的男子,只见男子四周鬼鬼祟祟打量一番后,见没人。
才小声道:“蒙兄,要不咱偷偷挖一株,反正这么多,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蒙子义摇头,痛心疾首道:“时帆啊,咱读书人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偷啊挖啊的。”
“君子不窃!咱就不能来点礼貌的,比如说买。。。”
李时帆手轻戳了戳绿色的花瓣,嘟囔道:“那人家能卖吗,这得多少银子一株啊。”
“上回我在长沙郡拍卖行,看到一株绿色的牡丹,可是拍出了万两呢。”
二人的家境只能说是尚可,一时间都沉默了。
“亏得江夏郡那些井底之蛙,天天以为荆州武陵第一,江夏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