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公子怀念的那个人,早就死了。”
死在了七年前的冬天,随着她娘一起埋进了棺材里。
沈朝暮伸出一只如玉的手,想要替她擦去热泪。
思及二人身份于礼不合,又缩了回去,递上一方手绢。
沈朝暮垂眸,轻声道:“没有死,她一直在你心里。”
“只要你想,她就能活。”
二人,对视许久。
将其中利害关系分析一遍,贺思思对着沈朝暮展颜笑道:
“沈二公子说得对,是思思钻牛角尖了。”
说着款款一礼,竟有几分大家闺秀的影子。
微提着裙摆,快步折返谢家车队。
找到青衣青年,对着其深鞠一礼道:“先前是我思想狭隘了,给公子带来诸多困扰,万分抱歉。”
谢明礼眉毛微蹙,看了眼沈朝暮的方向。面无表情道了一声,“无事。”
绕过她递给齐砚州一本书,二人说着话,全然不把贺思思放在心上。
贺思思倒也不恼,又对着谢玉衡一礼,方回了贺家马车。
。。。。。。
马车碾过土路,带起飞扬的尘土,留下一道道车辙。
归乡途漫漫,少年们聚在谢玉衡的马车打叶子牌。
读书人不讲究,那些个金银身外之物,只要输了,便往脸上贴上一张罚条。
主要是每个人对钱的定义不一样,许大公子这种把银子当铜板使的,输了不觉得肉疼。
这要换了谢氏其他几位小家伙,不仅肉疼,那是心肝都疼。
谢玉衡悠哉悠哉,喝着上个县城买的紫苏饮子。
如果,忽略她贴得满脸都是的白色罚条,倒也算得上惬意。
“小玉衡,到你了。”
许律额头上贴着一张罚条,配上他一袭湛蓝色的圆领袍,像是个被封印的小僵尸。
谢玉衡咽下紫苏饮子,压根不用去看出的什么牌。
便说:“过。”笑死,一手小牌,出门的机会都没有。
谢竹书听着家主稚嫩的声音,就想笑。
无他,谢玉衡的手气属实‘好’到无人可敌。
罪过,罪过,他怎么可以笑话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