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这样,你要是生出什么歪心思,小心我打断你的腿!”半夏说着还径自往他身下看去:“打断你第三条腿。”
甘遂条件反射的合拢腿,哎哟老婆凶残起来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让人害怕哦。
“不敢不敢。”
“谅你也不敢,走吧。”
夫妻两开开心心的下车去挑首饰。
安子是第二日一早被迎进皇宫的。
前方有太监宫人引路,安子坐着轿辇一路从武直门进入,明黄的维布垂于眼前,安子透过丝线打量这座庄严的宫城。梁国已经建国数十年,亭台楼阁已不再崭新,而是呈现出了一种厚重,那种厚重还带着窒息的感觉,是一种皇权的森严。
越往里,越安静,甚至连飞鸟都不再有,脚步声放的极轻,轿辇却抬得极为稳重,然后停于紫宸殿前。
“落轿。”
安子走出轿辇,一步一步踏进殿中,身后是璀璨的朝阳正绚烂光华。
漆南星已在殿内等候良久,半个时辰前的早朝他才发了一次大火。
“皇长子还没有进宫就遭遇了六次暗杀……六次,众卿平日口口声声说我梁国民风朴实,几至路不拾遗之地,现在说说这怎么回事……说啊!”
一众朝臣瞬间跪倒“臣等无能,陛下息怒。”
“一个个的打量朕平日里脾气好,蹬鼻子上脸。以为没有证据法不责众朕就拿你们没办法,天机营何在?”
“臣在。”天机营是近两年才成立的机构,非重案要案不查,而且绝不失手。
“给朕查,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这事查清楚。诸卿既然都在,那朕就将话说明白,朕对皇长子有数年未尽父亲职责,愧为人父。现下皇长子既回,那朕定会护他周全,什么魑魅魍魉,朕定斩不疑。”
“陛下圣明。”
“起驾!”
视线拉回,漆南星看着安子一步一步的走进来。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起来快起来。”漆南星亲自下去将他扶起来。“长高了……”又捏了捏他的肩膀“也壮实了。回来的时候吃了苦怕不怕?”
“没事,舅舅很厉害。他一直保护我。”
“喔,我都忘了你舅舅也跟着回来的。我将你的寝殿安排在桤木阁,那边景致不错,离你母后的寝殿也很近。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就和你母后商量着今后让你住在那里边。现在你回来了,也算是了了我的一桩心事。”
“儿臣想要去给母后上一炷香,不知道皇陵在何处?”
“是要去让她看看,她走之前一直就很记挂你。”
“舅舅也很思念母后,他能一起去吗?”
“那就让他和你一块儿去吧。”
“父皇您不去吗?”
“我没脸见她……只能等到死后再去谢罪吧。不说这些伤心的事,我也是好久没见你舅舅了,让他进来看看。”
“宣林将军入殿。”
林天宇快步入殿,虎步生威,长披风一甩跪在殿中:“臣林天宇叩见陛下。”
“舅兄不必多礼,请起。”
“陛下称呼,臣不敢当。”
“你我之间有再多的过节,今日都翻过去吧,安子今日回来,大家一块坐下吃个饭。”
“天色还早,臣府中尚有要事,恕臣不敢接旨。”
“你我那么多年的情谊,现在连坐下吃顿饭都不行了吗?”漆南星三番两次被拒绝心里似有怨气。
“当年的事你我可以各执一词,但是韵儿身死这就是事实。你可以将错事推脱到文贵妃一家身上,但是我却不能只记恨一人。若非韵儿还有血脉尚在人间,你我之间连见面都没有任何必要。”当年段辰砂开解可以让林天宇重燃斗志,但是那不代表可以原谅漆南星。在他心里漆南星甚至比文家更为可恨。
“舅舅,我们午后去给母后上柱香吧,我还没去过皇陵。”安子出来缓和气氛。一切的争吵其实要是发生在孩子面前真的会感觉很残忍。孩子并未参与恩怨仇恨,但是最亲的人却在很认真的互相伤害。两个针锋相对的人一下子停了下来。
“既然你家中有事,那我就不多留你,你先出宫去吧,午后再来接安子吧。”
“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