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还穿着和别人结婚的礼服呢。”
“马上脱。”他扯下礼服丢出去。
“还有衬衣。”
他扯开衬衣纽扣,脱下去扔掉。
“还有什么?裤子要不要脱?”
白灵飞嗅嗅他,嘟嘴说:“要脱,还要洗澡,你身上都有别人的香水味了。”
“好的,立刻去,你别气啊。”
古良珏起身要走,被白灵飞把手掌拉住了。
“珏哥哥,我逗你的,我只是在故意折腾你。”她笑嘻嘻的。
“小坏丫头。”他点点她的鼻尖。
“珏哥哥,你过来。”白灵飞拉他到身旁侧卧,伸手触摸他的腹肌。
以前她有时心情好也会摸着玩,可是今天她才注意到他左腹处有一道疤痕。
确切来讲,她以前就知道这道疤痕了,不过她总糊涂着,不往心里去,下意识地认为那就是他身体本来的样子,疤痕是他肌肤天生的一部分。
今天她不糊涂了,再细细看他,见他右肋也有疤,肩头也有疤,她又爬起来趴到他身上向后看看他后背,他后背也有疤。
数一数,他的上身一共七处疤,有的是长的刀伤,有的是圆的枪伤。
他的身体是精壮的,肌肉不是那种夸张的膨胀,而是在精打细磨的严苛训练中打造出来的完美线条,穿上衣服他是贵少,脱了衣服他是战士,像一件天神造就的完美作品。
因此他紧实光滑的肌肤上多了这些疤痕,就更加令人觉得心疼,更加令人知道这位22岁的年轻古少,在耀眼光芒的背后,暗暗承受了多少打磨。
“珏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受伤的?我怎么不记得?”
他对她宽慰一笑。她自然不会记得,因为他受伤后总是隐藏得很好,不让她知道。永夜城表面繁华,内里暗涛汹涌,这些伤痕都是他亲赴战线时留下的。
他只把轻松和阳光给她,想让她在石堡中快快乐乐,可惜他一直没有做好。或许隐瞒太多也是一个原因,她与他越来越隔阂,矛盾越来越大,她越来越讨厌抗拒他,而他又忙得很少有时间陪她,这才让两人越走越远了,以至于今天突如其来的缠绵甜蜜,还带着一点难以避开的生涩。
这样自我反省着,他又走了神,暗暗思索以后该怎么对待她,才能既不耽误工作,又能多陪她。
白灵飞的注意力被古良珏手臂上那道新伤吸引住了。那是她昨晚划上去的,他没有怪她,只坏坏的绑起她不许她闹,她知道他是为了不让她弄伤自己。
她的两只手轻轻按在伤痕两侧,撅起嘴巴给他吹气,问:“珏哥哥,疼不疼?”
“不疼。”
她还接着吹,吹着吹着,一只手就去摸伤痕了,轻轻按住,慢慢沿着伤痕移动手指。
古良珏感觉一阵温暖与微痒,转目一看,伤痕被她按过的那段,明显复原了几分。
“飞飞!”他抓住她的手,猛地将她按到身下。
白灵飞吓了一跳,问:“珏哥哥,干嘛?”
古良珏心脏猛跳,紧张得都微微出汗了。他猛吸几口气,压下自己的紧张,尽量用平稳的语调跟她说:“我告诉你啊,以后不许这样。这是警告,是命令,你再敢这样,我就把你送回石堡。”他的语调变得严肃且霸道了。
白灵飞不高兴了,哼了一声,在他身下发脾气,不理他。
古良珏意识到自己凶她了,放开些怀抱,哄她说:“飞飞,别生气,我不凶你了。”
“你不讲道理。”
“嗯,我是不讲道理。你原谅我这一点,也要听我这一点,知道了?”
白灵飞不高兴地扭过脸去。
“飞飞,看着我,说你知道。这件事没有商量。”
“……哦,知道了。”她不情不愿地转头看着他,委委屈屈的。
“乖,对不起。”古良珏翻身侧卧,把白灵飞整个儿护进怀里,手掌在她后背轻轻拍哄。
“睡吧,”他说,“我哄你睡。”
白灵飞自给古良珏修复了伤口,也确实感觉倦倦的,是一种不可抗拒的神倦。困意来袭,她迷迷糊糊地说:“珏哥哥,如果我睡一觉又糊涂了,你记得叫醒我。”
“好,我记得。”古良珏声音微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