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峭壁开辟出蜿蜒曲折的土路上尘土飞扬,山间移动的黑点突然停下来。
一辆黑色吉普牧马骤然停下,车上的人立马下来检查,眉头拧在一起对副驾驶人道:“先生,轮胎被扎破了,稍微等一下。”
车窗降下,男人戴着一副墨镜,修长的手指随意搭在上面颔首点头。
阿梁立刻从后备箱里拿出工具换上备用的轮胎。
后座的车门下来一个二十多岁年轻小伙子。
江流撸起袖口,黑色的背心露出结实的肌肉,吐槽道:“靠,这条破路,换了几次轮胎了?”边说着边递工具给阿梁。
阿梁热得满脸大汗,嘴里咬着工具,移开千斤顶道:“可以了。”
江流递给他一瓶水,高照的日头,脚底下是广袤无际的土地,远处青山云雾缭绕,郁郁青青,看着清爽可人。
再看这边荒漠山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说,连一个乘凉的树枝都没有,一嘴的尘土。喝水得先喝一口清理嘴里尘土。
阿梁抬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汗,仰头灌入,温度高连水都是热的,根本解不了渴。
车里男人也下来,墨色眼眸望向骂骂咧咧的少年:“还有多久?”
“快了。”江流拧紧瓶盖子笑道:“翻过这座山再翻一座……”
“才得一半路了……”
阿梁差点把嘴里喷洒出去,惊愣看着他。
“你以为到那个地方很容易?”江流嘁一声,扯着嘴角,淡淡地道:“我第一次来时,像新中国穿行到周口店的猿人家那么远。”
阿梁后悔没多备用物品。
江流道:“前头有一个苗寨,我们可以去借宿一晚,明天再出发。”
山路又扬起尘土,十八弯道才会西南地区出现,越野如同在一个巨型怪物上攀爬,蹦蹦跳跳的。
陡峭的山路,跌得车里人东倒西歪。商珩脸色有些苍白,下意识躬起背,捂着胃。
阿梁稳住方向盘,从新加坡回来又没休息的往西南来,担心地他身体出什么问题道:“先生……”
商珩闷声道:“没事。”
江流瞄了他一眼,选择闭嘴,闭上眼睛养神,说实话他非常讨厌这些特权上的人。
他的一句话,老子就得陪他到那个鸟不拉屎迷雾笼罩的破山脚下去。
日头高照颠簸到残阳余晖,黑色的越野车终于要到江流所说的苗寨了。
山林里树木丛生,夜间的气温骤降下降到几度,车窗上起了薄雾,车灯像只萤火虫在森林穿行。
突然路道上窜出一个黑色物体,阿梁连忙紧急刹车,看清之后,原来只松鼠,顿时松了一口气。
于是发动车辆继续前行,突然视线范围里出现一只白嫩的手臂。阿梁登时惊得瞪大双眼,下意识的摸出刀。
江流见状立即阻止道:“别动手。”
阿梁不由回头。
“是苗寨里的人。”江流神情严肃道:“小心她”
商珩打量着车窗外,穿着青色布衣独属少数民族的织花女孩,她的脸冻得有些青,两手搓着哈气,跑过来,脆生生道:“能搭我一程?”身上的银饰发出轻微碰撞声。
阿梁看向男人,余光瞥见后座的江流摇头。
他个人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熟悉这段路的人都知道这个藏在大山里不与外界联系的苗寨透着古怪。
来的教导员曾经叮嘱过他们说这里的人都会养蛊、下蛊,千万别和他们有直接接触,休息和吃饭一定去村长家。
女孩的鞋子还是草编的,上面坠着几个小巧的银饰,白净脸蛋上青紫,祈求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