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警察想的显然跟小警察一样,他厌恶的看了我最后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我脑子中全是他刚才说这局里根本没有赵志方这件事,如果没有,我此前碰到的怎么解释?两个人死后,都是这个叫赵志方的给我做的笔录,也是他告诉我果果是个没有身份的人,我顺着他说的查了查,果果的确身份可疑,但现在怎么又突然没这个人了?如果没有这个人,那此前的事是不是真的?果果身份这件事又是不是真的?
我脑子中又被绕得晕呼呼的,却不得不编出一个理由来对付眼前的小警察,我告诉她,果果是我的妹妹,前段时间出国了,我很想她,于是就幻想她还在宁静市上大学,一时的想念让我不能自控,所以才发生了大闹学校的事。
小警察对这种事不是太关心,又不是什么刑事案件,我也并没有闹出什么事,做笔录纯是为了走过场。
随便问完好,他板着脸教训了我一通,然后摆手示意我可以离开了。
我站起左右看,然后小心的问道:“那什么,这里真没有叫赵志方的警察?”
“你快走吧,别跟这里没话找话了,有意思吗?”
小警察答非所问,但我已经明白了,这里可能真的不存在什么赵志方警官。
我又小心的问道:“那什么,前两天咱们这里发生的两起命案,现在查出来了吗?”
小警察神情严肃起来:“什么命案?你看到了什么?是不是发现了案子没有报案?”
我忙摇头:“就是那起戴着棒球帽的男人死亡案,和红旗广场那个卷帽女人的死亡案。”
小警察又不耐烦起来,推着我向外走:“快走,快走吧,趁我还没有失去耐心。”
我一直被推出了警察局,小警察转身向里面走,边走边自言自语:“这是个神经病吧?还有男有女,还有特征有地点,哪里又发生了命案了?真是个神经病。”
我悄悄的转身,一直走出了警察大院,这才蹲在了那块“宁静市公安局”的牌子下。望着外面穿梭的人流,我无法形容我的心情。
我跟这个赵志方打了几次交道,但现在警察却说没有这个人,相应的,命案也并没有发生。没有赵志方,谁能告诉我果果是没有身份信息的?没有人,从来没有,这些都是我臆想出来的?包括现在,我仍处在我的幻想中吗?我身边究竟什么是真实的?什么又是虚假的?
如果真的都只是幻想,那就太好了。果果不会是个我幻想出来的人,我查到的那些事也并不是真实的,可是,我为什么要突然幻想出赵志方这么个警察来?
因为这个问题牵扯到的事情太多,我不得不抽烟让自己冷静。就在一根烟将要抽完时,我想出了一个完美的答案。
我看到的棒球帽男人并不存在,看到的卷帽男人也并不存在,这就是为什么只有我看到他们,而别人看不到他们的原因。只所以会出现这么两个人,完全是为了吸引我发现消防栓和下水井盖边的字,发现后,他们两个没有用了,那就得死去。为了让他们顺利死去,我还得幻想出个警察来帮我解决这件事。
但是,这里会生出一个新的问题。
如果他们两个出现是为了吸引我发现消防栓和下水井盖边的字,也可以称作是为了发现那两个地方藏着的线索,这个线索究竟是不是我自己留给自己的?还是这整个就是一个幻想?从我在糖糖的车上想出菜菜的样子时,这个幻想就出现了?还是这整个城市都是我幻想出来的?
问题还是一个缠绕着一个,而且我连一个答案也没有,此前的那些令我疑惑的事,究竟又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有多少是真实存在的,又有多少是虚幻的?
我想,我还是得继续寻找答案。
带着这些问题,我疲惫不堪的回到了家,当打开家门时,里面有个男人正准备出门,这个男人是赵志方。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又看着为他开门的果果。我感觉他们两个的眼神很奇怪,我感觉我再也承受不住任何事,我感觉眼前一黑,然后一头栽进了赵志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