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诚急着跟苏子卿撇脱干系,急忙就将卷宗的事儿扯了出来。
杜怀安听后,便明白过来,这卷宗才是导火索。
他抬眼看了一下董诚,这人脸上的急切就已经出卖了他,卷宗只在他和董诚的手中,不是董诚给的,便只能是自己给的。
“朱大人,我的确给过苏子卿卷宗。”
“你看,朱大人,你看看,下官就说下官是清白的吧!”董诚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迫不及待地给朱平解释着。
“董大人,能否让下官把话说完?”
董诚还要再说什么,却被朱平一记冷眼扔过来,当即就噤了声,不再言语。
杜怀安继续道:“不过我给的卷宗,只是记录三个打人者,在酒楼是如何行事的,没有其他详细的东西,那卷宗就放在府衙书房里头,现在是在苏子卿的手中,朱大人如若不信,可以随下官一起去看看。”
一直沉默着的洪四喜开了口,他冷笑一声,“便是你给了苏子卿重要的卷宗,他难不成会天天放在随处可见的地方吗?必然是要藏起来的,我们跟着你去看,难不成他苏子卿不会藏东西吗?”
抿了抿唇,杜怀安道:“下官的确没有说谎,如若按照朱大人所言,下官便应当是与苏子卿是一伙的,可是如今苏子卿视我如豺狼,视我如虎豹,根本不与我亲近,甚至——”
杜怀安皱起了眉头,脸上浮出无奈之色,“他竟然还怀疑贺守大人是下官杀的,正在暗地里调查着下官。”
洪四喜和董诚纷纷抬头一惊,“什么!”
而朱平闻言,眼底却燃起了兴致,“那么,是你杀的吗?杜大人?”
杜怀安毫不避讳地迎着他的目光,“是谁杀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左不过贺守已死,这唐州便是以朱大人为尊,这便够了。”
朱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笑一声,回过身往大门的方向走去,“呵,我们走。”
董诚和洪四喜连忙跟在了后头。
待他们走了之后,侍从才上前一步扶住了他,“大人,有没有事儿?”
“无碍。”杜怀安脸上的无奈和惊愕一扫而空,转而替代的是一脸的阴鹜与沉稳。“这苏子卿,当真是个麻烦,本官真是恨不得他快些死了才好!”
看着自家主子咬牙切齿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侍从很是诧异。
毕竟这么些年,主子一直谨小慎微、滴水不漏,在朝堂上混得那是风生水起的,还没有谁能够让主子发出这样的怨言出来。
这苏子卿,到底是怎样的奇人。
“那大人,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本官要去找苏子卿了,”杜怀安抬头看了看天,微眯了眼,“他不简单啊,短短两日,就想借本官的手,除朱平三人,又想借朱平的手,除本官一人。”
“这离间之计,实在是妙。”
说完后,杜怀安大步就跨出了府,坐上了马车。
他前脚刚走,后脚金宁就搀扶着丫鬟的手从后山拐了出来。
“杜夫人,咱们要不然还是回去吧,”丫鬟瑟缩了一下脖子,“今儿个好冷,仔细您的身子。”
“不碍事,我再去逛逛那衣裳,”金宁轻轻咳嗽了两声,“我后日的生辰了,却还没有选好一件称心如意的衣裳。这叫我如何安心,如何睡得着呢?”
丫鬟无奈一笑,“夫人啊,您都不用精心打扮,随意一穿便已经是国色天香了。何苦要为了一件衣裳,跟自己过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