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脆响,肥硕男人抄起敲碎的啤酒瓶,赤红着双眼恶形恶状的说道:“小子,今晚要么你一个人走,要么我让弟兄抬你走。你选一个!”
听着这么嚣张的话,林凯文忽然笑了。想不到在如今的A市,竟然还有人胆敢和他这么说话,这是多少年都没有的事了?十年?十五年?他都已经记不清了。今天还真遇上不怕死的了!
“老大,这小子吓疯了!”一个小喽啰奉承道:“我替老大把女人抢回来!”小喽啰说着操起钢管,狠狠地就往林凯文的腿肚子上一棍扫下。
林凯文笑容微敛,侧身避过,也没见他怎么动作,小喽啰忽然觉得双腿一麻,天地一阵旋转就栽翻在地。
钢管咕噜噜滚向一边,被林凯文足尖轻点,钢管灵活的翻飞到了他的手中,毫不犹豫的狠狠往小喽啰腿上一砸,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入耳,小喽啰惨叫一声后昏迷当场。
林凯文这一切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清爽利落,如神祗一般的优美高贵,惊得众人一愣。
用钢管戳了戳小喽啰的脸,林凯文倨傲道:“我也让你选一次,是要活着出去,还是想像他一样。”
在这种地下交易猖獗的地方,以恶制恶是最快捷的办法,他林凯文不介意活动活动筋骨。
肥硕男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刚才林凯文的动作快如闪电,他甚至都没有看清楚。
高手,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肥硕男人知道今天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更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可是,看着夏晚晚那张秀丽的脸孔,心中又很是不甘,就在他僵立当场琢磨着该叫多少兄弟来才能摆平这个男人时,林凯文却已经抱着夏晚晚朝他一步一步走来。
肥硕男人右手紧握啤酒瓶,很想趁势戳林凯文几下,可是随着林凯文走近,似有一股无形的屏障将他周围的人排开,混乱的酒吧渐渐让出一条路来,无声的威压和强大气场压制得所有人胸口窒闷,不敢动弹,甚至由心底产生了伏地膜拜的感觉。
眼看着林凯文就要这么走出酒吧,不甘的肥硕男人牙关紧咬,用尽全力挥动啤酒瓶冲了过去。
蓦的,四目相对。
林凯文冷冽的目光宛若杀人的匕首,带着森冷的寒意刺入心口,肥硕男人只觉得浑身如坠冰窟,维持着高举啤酒瓶的动作僵立当场。
“真那么想死?”林凯文声音冷酷,唇角带着一抹睥睨天下的狂傲笑意。
肥硕男人登时觉得双腿一软,险些就要跪倒在地,他强撑着身体,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林凯文坦然离去,看见林凯文转身时唇角满是嘲讽的笑意。
直到迈巴赫呼啸着消失在霓虹深处,肥硕男人才直起身恶声恶气的吩咐道:“让人给我查查那小子的底,另外,告诉那死女人,她的赌债……翻倍!”
……
迈巴赫一路疾驰,很快离开了灯红酒绿的黄金地区,林凯文斜睨了一眼蜷缩在副驾驶睡得有些不安稳的夏晚晚,眉头紧紧的拧成一个“川”字。
人救了,接下来该怎么办?看着夏晚晚一身污秽物,林凯文就有想把她踢出车厢的冲动。
一脚踩下刹车,林凯文拍了拍夏晚晚的脸颊,“喂,醒醒,你家住哪里?”
林凯文手掌微凉的触感,让夏晚晚觉得很是舒服的“嗯”了一声,她睁开迷蒙的双眼看向林凯文,嘴唇张合半天,只有些许微若蚊蝇的声音飘散风中。
林凯文犹豫了一下,俯低身子,不耐烦的道:“说什么呢?大声点儿!”
就在此时,迷迷糊糊的夏晚晚忽然大力揪住林凯文衣襟,紧接着一股炽热湿润的感觉就在林凯文胸前洇开,呛人的味道随即弥散开来,林凯文几乎是下意识的一把推开夏晚晚,逃似的纵出了车外。
迅速脱下衬衫扔掉,看着失去依靠,只能捂着胸口不住干呕的夏晚晚,看着他刚换的苏格兰短绒地毯被一点点的污染,林凯文冷峻的表情再也崩不住,头发丝一根一根的竖了起来!
全世界都知道,林大少天不怕地不怕,头可断血可流,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脏!对于有洁癖的林凯文来说,座驾让夏晚晚坐已经是最大底线!
然而,此时此刻,看着越来越脏的爱车,林凯文满心纠结、愤怒、怜惜,更多的当然还是悔恨。
要不是他一时无聊加了火星女,要不是他好奇这个脑回路不一样的火星女会不会真的去“夜魅”,要不是他良心发现出手救了她,现在他又怎么会赤着上身站在午夜的街头?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爱车被污染而束手无策?
想他堂堂林少,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胸中怒意渐盛,林凯文一咬牙拖着自己的外套,万分嫌弃的将夏晚晚拉到了路边。
“我好人做到底,一会儿我打个110,会有警察来送你回家……”林凯文喃喃自语,习惯性的去掏裤兜,然后他整个人呆住了,口袋里空空如也,别说手机,半根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