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没再回复,过去几分钟。
苏稚杳以为他是睡了,心里头刚嘀咕完他都不说晚安,百无聊赖刷了一会儿朋友圈,准备睡时,留意到微信通讯录有个小红点。
新的好友申请。
显示对方通过手机号添加。
昵称是hsy,头像是小夜灯下,一只撒娇着仰在枕旁的漂亮布偶猫,体白耳灰,毛茸茸奶乎乎。
苏稚杳一眼认出是二窈,显然是现拍的。
随后她立马反应到,hsy就是贺司屿名字的拼音缩写。
苏稚杳通过验证,惊喜又难以置信地问:【贺司屿?】
hsy:【还严肃么】
他曾经说过自己不用微信,她怎么都加不上,最后索性放弃,现在只是随口一提。
看着这四个字,苏稚杳经不住笑出声,她好像能想象出他没辙的口吻,忍不住得了便宜卖乖:【你该不会是刚下载的微信吧?】
hsy:【你说呢】
苏稚杳眼中笑意更浓:【那你的好友列表,岂不是只有我一个?】
hsy:【毕竟要用微信才有聊天欲望的,只有你一个】
她抿着唇笑,假惺惺地通情达理:【你不用理我的】
hsy:【呵】
他不和小女孩儿计较:【去睡觉】
苏稚杳回过去一张“嗷”的表情包,得逞后心满意足,笑意不减:【都用微信了,你不和我说声晚安吗?】
hsy:【晚安】
平平无常的两个字,苏稚杳看得窝气,埋怨他不开窍:【这和用短信的差别在哪里】
hsy:【那你想如何】
是这年纪的男人都这么不解风情,还是就他这样?
苏稚杳微恼,又不想坦诚直说,字敲出两行又删,颓然且惆怅地回:【没想,睡了!】
她不太高兴地想要关掉手机睡觉前。
对面发过来一段四秒的语音。
苏稚杳心动了下,满怀期待地点开。
“宝贝晚安。”
他应该也是躺着准备要睡,低音炮轻轻的,声线慵然而散漫,糅着懒懒的鼻息,很是缱绻。
苏稚杳听得心尖一颤,双颊都烫起来。
语音停顿两秒,他又口吻纵容地,轻声问她:“满意了么?”
满意了。
满意得不得了。
苏稚杳愉快地扭动两下,压住偷偷笑开的嘴角,按住说话键,轻轻柔柔地出声:“晚、安。”
想要和他对称。
睡前,苏稚杳把昵称改成szy,找出相册里二窈的照片,换成头像。
-
那个周末,苏稚杳陪贺司屿回了港区。
周宗彦的妈妈虽然也是贺老爷子的外孙女,但自从那年贺晋出事,她一人相持不下,就回到港区,不再与贺氏亲属往来,因此周宗彦与贺氏旁支几乎没有交情。
唯一亲近的人,只有贺司屿。
那天,港区天气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