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爷摆了摆手,几名侍卫便从一旁上前要将那人从迟遇手中接过去。
但迟遇却并未松手,他是周宜微的下人,周宜微未开口之前,他什么也不会做。
见此状况,那师爷不由得讪笑着看向周宜微:“周姑娘,这。。。”
“我朝律令明确规定过,女子被侮辱或是侵害,行为严重者便会判刑处置,对吗?”周宜微问道。
那师爷愣了愣,当即点头:“那是必然。周姑娘放心,此人的判刑必定会给周姑娘一个满意的结果!”
这师爷以为周宜微是怕此人的处置不得当,但他三次担保下来,却也不见周宜微面色好转。
“那为何我在官府前声称要报官时,那侍卫却说我不过是小题大做,报官也只是浪费时间?”
此话一出,周遭氛围瞬间变了。
那师爷当即扭头瞪着那领周宜微来的小侍卫,小侍卫也是诚惶诚恐,正欲出口辩解,周宜微却忽地笑了一声。
“师爷不必责怪此人,他认出了我,自然不会对周宜微不敬。”
话说得寻常,却隐隐带了几分讽刺之意。
“我只是好奇,此人的处置,究竟是因为他犯了错而罪有应得,还是因为宗周二氏的权势?”
满堂寂静。
这下别说是那小侍卫,连师爷也是瞠目结舌。
谁也没想到周宜微在意的居然是这个。
世家子弟在京中行走都是有些特权的,嘴上虽不会明说,却也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这些特权也是给他们行了方便,在以往也从未有人问过这种问题。
而这个的问题的答案也再明显不过,看看官府中这些人的态度就已然明了了。
更加明显的是,无人会怪罪周宜微挑明了这个问题,这只能怪官府前守门的侍卫,见着了贵人却认不出来,徒惹麻烦。
那师爷摆摆手,让围在迟遇身边的侍卫退开,自己几步上前赔笑道:“周姑娘何出此问?官府既设立在京中,便是为京中万民办事的,只是今日出了一桩大事,这官府中顶事的都入了宫,留守在这的皆是些新来的,不懂事,若是冲撞了您,我替他们给您赔个不是。”
师爷说着,恭恭敬敬地向周宜微行了一礼。
再次直起身时,师爷观察着周宜微的神色,又抬手让那几人上前要将那犯人接过来。
迟遇仍未松动,只是侧目看向周宜微。
“将人交给他们吧。”周宜微道。
话说得好听,面子也给足了周宜微,毫无错漏。
而周宜微若是再在此事上纠结下去,也再不能得到比这更好的结果了。
话刚落下,那师爷面上的笑容显然大了几分,赶忙让侍卫将那人给带了下去,免得碍了周宜微的眼。
“那我送姑娘出去。”
“不必了。”
原先对周宜微态度不善的那侍卫一直惴惴不安地候在大门外,只等着她出来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