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她陪伴在你病床前的事情可以算是我的心结了。每每想到她对你的付出,我就有种莫名的亏欠感,这样的想法使我压抑着心底对她的反感,总在宽容与决绝中来回徘徊。但经历了这次的劫难,我一下子明白了,在医院陪伴着我的你,对我有多么的在乎,就意味着那时陪伴在你身边的她,对你有多么在乎,但这只是单向的在乎,她在乎你,可不代表你在乎她。我曾经一直遗憾自己当年没有陪在你的病床前,但这个事情又没有办法改变,所以,遗憾就终归是遗憾,我多少心有不甘,可如今,事情有了一个趣味的轮回,就像双向传导一般。正向传导的是亏欠,八年前没有陪伴在你身边,是我亏欠了你,她陪在你身边,你又亏欠了她,最后就成了我亏欠她。而逆向传导的是爱,顾欣媛爱你,所以她陪在你病床前,而你爱我,所以你陪在我病床前。看吧,就这样正向、逆向的推导一遍,我就豁然开朗了。原来我对她的种种挑衅不是无能为力,而是因为亏欠变得束手束脚。而她对我的敌意,我也完全可以接受,毕竟得到你的爱的只有我,而她得到只是亏欠。”
郑浩天这才了解,林依凡那几日躺在病床上为何总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原来她的小脑袋瓜里存放了这么多有的没的,“我的天啊,原来你在病床上躺着的这些天就在胡思乱想这些事情。何须费力推导这些呢,你只要知道我给你的心是完整无缺的,不就好了。”
“我要利用我的聪明才智自己得出结论才踏实嘛。”
“我看你是浪费你仅存的脑细胞,让自己变得更傻而已。”
“郑浩天!你不要忘记我智商碾压你的时代。”
“好在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不然我真要去检测一下我的大脑,看我的脑容量是不是比正常人都小。”
“切。人家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呢,你就这样欺负我。我要让师父和师兄他们评评理。”
“这样说来,也是该聚聚了。把陈瑜和陈晓青也叫上,你不是还得跟她们说辞职的事情吗?”
这还真是令她头痛,毕竟尤佳离开时她们就感伤了好一阵子,现在自己也要离开,这可是她最不想面对的事情。“哎,怎么开口呢?”
“我估计海一已经和陈瑜说了,他俩现在是焦不离孟,这样震撼的消息,别指望他能瞒到明天。”
“嗯,我想也是。不过,即使离开了,我和澳林的关系也没就此断开,这里还有我在意的人,我总会经常回来看看的。”
“辞职后就好好歇歇吧,你这一年过得太辛苦了,结婚之前我们也可以先计划一场旅行,反正都是自由身了。”
他的语气带着些许自嘲,听得她有些心酸,“远达那边或许会有转机,别这么早灰心。”
“对了,你不是说过想再回校园读书吗?不如我们就选一所学校,读个研究生。我陪你再经历一次校园爱情,也不错吧!”
她能感受到他的心受伤了,比起她不得不离开澳林的处境,他更有种迫不及待想脱离压抑环境的冲动,“好啊,先想想读研的方向吧。我想学心理学。你呢?”
“那我就陪你读心理学。不过,怎么忽然对心理学这么感兴趣?”
“我觉得读心理学,或许能帮到更多人。我们身边接触到的人其实还算有限,但已经有不少存在心理问题的。如果能掌握相关知识,或许能早些将有思想偏差的人拉回正道,也能帮助身边心理压力过重的朋友,还能减少夫妻间的摩擦,增进彼此的感情。最重要的是,师父开了心理咨询室,我还蛮想去帮他的忙,在他身边总能学到很多东西。我很享受那种不断进步的感觉,不管是能力上,还是心理上,只要能有所提升,就感到很开心。”
“听你说的我现在都想坐在教室里了。不过师父的心理咨询室可能会有陈师叔的身影,你不介意吗?”
“我们都冰释前嫌了,有什么好在意的。而且,他以前和那个专家学的治疗抑郁症的方法,我还蛮想了解的。现在生活节奏过快,心理压力过大的人比比皆是,若是能在抑郁症的治疗上有所突破,那也算是一件幸事啊。”
“我老婆真是个头脑简单又潇洒自在的女人。”
“这是在损我吧!”
“我是发自内心的在夸你。你还真是说放下就放下,完全不计较陈师叔过去对你的种种伤害。”
“说放下没那么容易,只不过是不想计较了。计较的时候,自己的心是紧张的、脑中的弦是绷紧的,时刻准备着反击和对抗,像一名不敢倒下的战士。但决定放下的一刻,心却是平和的,头脑也放空了,随时准备着接纳和包容,更像一名充满责任感的使者。你不觉得,在了解了陈梓萱的过往,陈师叔的曾经后,真的会有种恨不起来的感觉吗?那就是我放下的原因。毕竟别人的过去我们没有完整的参与过,没资格去说他今日的过错是咎由自取还是情势所迫,就只好宽容些吧。”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既然想好了要学心理学,那我就陪你学。”
尽管两人已经开始计划着林依凡离职后的生活,但事实上,辞职信还未提交,离别尚未来临,因此伤感的情绪还不强烈。直到,转天早上,依凡将辞职信轻轻递到郭鹏涛眼前时,一切才真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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